目送維楨出了門,心裏計算著時間,伊麗亞利站到樓頂緩衝區,貼著牆往下眺望。
他那高高在上、惟我獨尊的師父正立於車前抽煙,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似乎看到了什麽,將猶剩大半的香煙往車身上一摁,兩指向後隨意一彈,大步往前走去,煙頭不偏不倚地落入數十米開外的垃圾桶裏。
伊麗亞利眼睜睜看著高大的男人抱起自己心愛的小女孩兒,跟她說了什麽,抵了抵她微凸的小圓額頭,然後就掬住她下頜吻上去。
時間有點長了,伊麗亞利忖度,那小東西最是靦腆怕羞,路上人來人往,定是要哭要鬧的。果見維楨正在沈飛懷內扭動,偏又柔弱掙不過,隔老遠都能看到她嬌小的身子在顫抖。
他不敢再看,正待轉身,樓下男人猝然側過臉,目光似疾雷裂地般席卷而來。他一瞬間汗毛直豎,瞳孔緊縮,明知道自己站的角度在對方的視覺死角,仍心跳停擺了半拍,身體本能地戰栗起來。
男人已轉過頭,抱著女孩兒跳上車,揚長而去。
伊麗亞利長長吐了口氣,拐到大樓陰麵一側,九層樓的高度,竟是縱身一躍,腳尖往後蹬在牆壁上,借著一蹬之力,身影如疾箭般飛躥滑行而下。經沈飛調*教數月,他已脫胎換骨,卻愈發清醒地意識到,他與那男人之間,相隔的何止天埑。
沈飛陪維楨用過午飯,徑直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
“怎麽?要老公抱你,嗯?”
維楨抿了抿唇,站在門口碾著腳尖,不肯進去。
沈飛要笑不笑道:“住了好幾個月,這會兒成龍潭虎穴了?”
維楨被他擠兌得臉一紅,抬腳進了屋,合金大門在身後無聲地閉合,一雙健勁的手臂已圈了上來。
“楨楨,小心肝兒,可想死老公了。”沈飛將頭枕到維楨肩上,吻她纖長秀美的脖子,但覺肌理細膩,嫩若凝脂,便輕輕叼了一點皮肉含住。
維楨打了個寒戰。
沈飛沉啞一笑,不再鬧她,牽了她的小手領她到沙發坐下,知她愛潔,拿熱毛巾幫她拭擦臉和手,又替她溫了一杯鮮奶。沈飛不喜維楨喝冷飲,擔心她的腸胃弱,經不住。
這樣的體貼周到,維楨倒為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汗顏,雙手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朝沈飛甜蜜蜜一笑,“謝謝沈飛,你真好。”
既然這樣好,怎麽不肯搬回來陪我?沈飛玩味地挑了挑眉,坐到她邊上,攬過她嫋嫋娜娜一束小腰,滿手溫潤的嬌肉,口鼻間全是稚嫩清甜的香味,心中既是稱意又是不足。這個國色天姿的小尤物是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對她恣意妄為,而其他男人就算偷偷瞧一眼,都是非分,是僭越。偏這小東西總不肯馴從他,還妄想插翼而逃,讓人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佔了她的身子,折了她的翅膀,叫這小東西這輩子再飛不起來,離不了他的股掌之間,隻能乖乖地任憑自己為所欲為。
“伊麗亞利今天去找你了?”
維楨頓了頓,點點頭。
“都說什麽了?”
“學長就是問了我的身體痊愈了沒,還有、還有他說要出任務,一、兩年間可能都不回來。”沒有撒謊,卻並非毫無隱瞞,因而垂了臉,不敢直視沈飛。
沈飛捏起她的下巴尖兒,審視她淺淡春山般的小臉,“哦?難道他沒有可憐巴巴地叫你多念著他,別忘了他?我猜猜,小情人難舍難離來著?要不然,怎麽還特地請了一節課的假,嗯?”別提第一軍事戰略學校,整顆賽羅星乃至整片柯普盧星區全都在他沈飛掌控之下,維楨什麽小動作能瞞得了他?誰又敢替她隱瞞?
維楨臉容一白,十根細軟的手指俱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