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將煙頭狠狠地摁滅在煙缸裏,“既然事出有因,不是故意耍著我玩兒,就饒過她這回罷。艸,這臭丫頭怎麽總是滑不溜手的?”怒火一下去,欲*火就直衝上頭。他五個多月沒沾維楨的身子,惦念得厲害,方才就盤算著等回到賽羅星,非要整日整夜折騰她泄泄火氣,就算不叫動下麵,也得嚐嚐她的小嘴兒,如今計劃被打亂,沮喪之情溢於言表。
雖知可能性不大,仍試著撥了維楨的通訊器號碼,果然提示不在境內,無法接通。
“她離開聯邦,大使館自然會要求暫時關閉聯邦星網監控程序,程序斷開,跨國連接信號隨之斷開。以那小丫頭迷糊的性子,定然不會想起讓父母替她開啟跨國鏈接服務。”
蔣晗熙安撫地拍了拍沈飛的肩,又若有所思道:“你說真的會有母親,蓄意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養著懵懂純稚,仿若八、九歲的小童?”
與艾薩克.阿梅利亞的飯局之後,蔣晗熙就意識到維楨並不是個正常的二十歲女孩兒,她的智商自然正常,甚至十分聰穎,端看她的文化課成績可知,然而她的心智卻仍是齠稚小兒,彷佛在八、九歲之間,最大不會超過十歲。與蔣晗熙之間近乎偷情的行為,維楨覺得不妥當,絕不是因為她認為此事有任何道德問題,而是單純覺得會讓沈飛不高興,也會給自身帶來麻煩,所以她抗拒,害怕。對維楨而言,身旁親近依賴的大人高興與否,認同與否,才是頭等大事,其次就是不能叫自己煩心,不想聽到流言蜚語,須得獨善其身,餘下一切諸如人情,常理,道德等,通通不值一提——這完完全全就是小孩子的思維!
再結合維楨日常生活中,乍看天真可愛,細思其實違和非常的表現:習慣親近之人抱她,親吻她的小臉小手,卻對情人間十分尋常的舌吻愛撫抵觸甚深;將近成年的女孩子,半點不反感沈飛與自己給她喂飯穿衣安排生活瑣事;極其內向,嬌怯,膽小,沒有一點生活常識,沒有絲毫金錢概念,完全不識人情世故……
蔣晗熙當時恍若被驚雷擊中,心中既酸楚又欣喜。酸楚的是維楨這輩子也許永遠都不會識得情滋味,不可能回應自己的愛意,欣喜的是,即便不愛自己,維楨的的確確將自己放在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假以時日,蔣晗熙有把握,即便是她的親生父親,也要退一射之地。
被沈飛戳穿對維楨的心思後,倆人就這個問題詳談了一次,得到相同的結論——維楨的心智絕對不會超過十歲。
沈飛冷笑道:“除了她,誰還敢插手維楨的教養問題?不提其夫安斯艾爾.垌文迪許,即便是西薩克瑟親王府,乃至整個羅霂蘭皇室,都是她方瑾儒的一言堂。萊昂.垌文迪許早在十多年前便代父執政,他一向唯方瑾儒馬首是瞻。”
蔣晗熙微微一笑,輕聲問道:“那麽,不可一世的沈氏少主,你說說,她將咱們的小寶貝兒養得怎麽樣呢?”
沈飛思忖片刻,突然俯身以手支膝,低沉沉地笑起來,笑聲牽引著顫音,仿佛從胸腹間直接震蕩而出,帶著沙啞的磁性,漸漸越笑越響,最後高昂起頭來哈哈大笑,似是酣暢淋漓之極,“好,很好,簡直是好極了。當然,若是她方瑾儒肯把楨楨賣給我,自是好上加好,妙上加妙,沈飛願意竭盡所有,傾家蕩產在所不惜!”
大笑過後,慢慢蹙起眉心。論理,方瑾儒生出這樣一個鸞姿鳳態的絕色小人兒,又教養得雲嬌雨怯,荏弱韶稚,無處不貼合自己的心意,儼然是為他沈飛度身定做的愛侶、情人,更為他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歡愉和無與倫比的極致享受,自己很該對她銘感五內,沒世不忘。然而沈飛有種強烈的預感,他若想將維楨永遠據為已有,其母方瑾儒絕對是最不容小覷的阻礙。
蔣晗熙眼底浮上邪氣之極的笑意,“是啊,你說她怎麽就能教得這樣好,這樣貼心合意,這樣可人疼?”遇見維楨之前,蔣晗熙縱是做夢都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有這樣一個妙人兒,彷佛是依著他最荒誕恣肆,最不可思議的幻想長出來,契合了自己所有無法為外人道的癡念和狂想。
他走上前來按著沈飛的肩,“楨楨如今年齡尚幼,加以引導其實還來得及。如果,我說如果,她真正長大,心智成熟,極有可能回應你我的感情,你會怎麽做?放手叫她成長?”
“絕無可能!”沈飛神情冷冽,戾氣橫生,一字一頓道,“我愛上的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喜愛她原本的模樣,她就必須一直是這個樣子,我不允許她改變半分,不論是變得更好,還是變得更壞。”
蔣晗熙愜意地笑了,柔聲道:“那你他娘的到底在糾結什麽?趕著貓咪上天,黃鸝下水?”
沈飛哂道:“得隴望蜀,人之常情。你敢說你不希望楨楨愛你?”
“怎麽不想?做夢都惦記著呢,癡心妄想罷了。”忍不住嗤笑,“沈飛,如果換作你是楨楨,有那麽一個人,不拘男女罷,你對其毫無男女之情,又無法反抗,做遍了日常你我對她所行之事,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