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予取予求,老子這輩子什麽時候敢違逆她的意思?”(1 / 2)

沈飛和蔣晗熙從來沒有見過安斯艾爾.垌文迪許,無論是真人還是照片。

倆人之前的關注重點一直都是維楨的母親方瑾儒,安斯艾爾.垌文迪許委實太過低調,除了在學術方麵的傑出成就,並沒有其他令人矚目之處。維楨對父親尚算親近,多次與沈飛和蔣晗熙提起父親如何溫柔,如何疼愛她。

方瑾儒被大隊羅霂蘭帝國皇家禦前侍衛前後簇擁著,半點沒入鏡頭,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平日處理慣了的。唯有行走間旗袍下露出一點半點筆直纖長的小腿,在燈光略昏暗的通道裏,光豔逼人,白得簡直刺痛人的眼睛。

垌文迪許先生並不像他那位妖精似的妻子方瑾儒那樣完全分辨不出實際年齡,鬢發微染風霜,臉上倒沒有什麽皺紋,身量偉岸,竟然不比沈飛和蔣晗熙矮多少,在古琧斯人裏極為少見。他的皮膚白淨,臉部輪廓甚為清肅,目光沉穩,穿一身立翻領,對襟,做工考究的墨黑色西裝,一看就是名端方嚴謹,不苟言笑的高級知識分子。

然而當梳著兩條烏油油大辮子,穿著藍得發亮的刺繡麵料半袖上衣,下著象牙白針織暗花水手裙,絢爛得讓人無法直視的維楨歡呼著撲過去時,垌文迪許先生整個人的氣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仿佛突然從冰融化為水,雙眼微彎,嘴角含笑,臉上的表情柔和得不可思議。他一手扔下行李,大步迎上前彎身勒著維楨的膝蓋窩把寶貝女兒高高舉起來,在她白嫩的臉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沈飛臉部的肌肉劇烈一跳,神色有點猙獰。蔣晗熙也不禁瞳孔緊縮。

維楨親昵地搬著父親的脖子,歪著腦袋不停地說著什麽,大大的杏眼一閃一閃,轉眄流精,外麵爍金似的日光都沒有她光潤奪目,在沈飛和蔣晗熙眼內簡直天真可愛到了極點。她的父親顯然也如此認為,全神貫注地眴視著女兒,一手抱緊她,另一隻手在她臉頰、腰肢愛之不盡地遊弋,滿臉寵愛愉悅的笑意,不時點點頭,動一動嘴唇附和一聲,仿佛有著綿綿不斷的溫情和耐心。

倆人在原地待了將近十分鍾,垌文迪許先生才重新拉起行李,闊步追上妻子的步伐,隻仍舊單手托著女兒的臀部,不時在她臉上使勁地親幾口,逗得她揚起臉“咯咯”發笑。

維楨長得太標致惹火,舉止又過分稚氣爛漫,這種反差有種邪異的吸引力,鏡頭監控範圍內,九成九的男人都有意無意地望過來,父女二人似乎早就司空見慣,旁若無人地親密談笑。直至倆人進入了貴賓候機室,這段視頻才結束。

沈飛臉色陰霾,把視頻倒回去,深邃的目光一直貪婪地逡巡在維楨身上,看完一遍,又再倒回去,如是者看了五、六遍之後,幾根修長潔白的手指在矮幾上徐徐地敲擊著,有點黯昧不明地問道:“晗熙,你說楨楨,咱們家的童大小姐,她是不是有點,有點……”他突兀地從鼻子裏笑了一聲,沒有接著往下說。

蔣晗熙意味深長道:“是呢,烏發,白膚,接近黑色的藏青色瞳孔,安斯艾爾.垌文迪許跟咱倆一樣,幾乎就是古華夏人的長相。楨楨與她父親的相處模式,跟與咱們一起時呀,絲毫無差的。”雖然知道維楨對自己與沈飛的種種依戀信賴,很可能根本不牽涉男女之情,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待此事,越發觸目驚心。

將要成年的二十歲女兒,身體已嬌嫩豐盈,曲線動人,仍跟個小寶寶似的抱在懷內,又是親吻又是愛撫,上至方瑾儒,下至跟隨的仆從侍衛,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半點異樣。不對,先有方瑾儒視若無睹,才令其他人不敢側目。正因從小到大身邊之人都是這樣的態度,維楨才絲毫不覺自己異於常人。

沈飛歎道:“這樣的掌控力,萊昂.垌文迪許該慶幸他這位白月光沒有絲毫權欲。”方瑾儒但凡有丁點野心也不會搬到一顆邊遠的旅遊星球,一呆就是三十多年。

蔣晗熙道:“超群絕倫又一往情深的情人,萬萬人之上的滔天權勢地位,一切唾手可得,卻又棄之如敝履。淡泊名利,避世數十年,偏膏梁錦繡,佳肴美饌,衣食住行無一不精。注意到了麽,簡單一隻壓發的玉鈿,上麵嵌的石頭粒粒寶光四射,這可不是真正心若止水之人的做派。”他的臉色異常凝重,“除非她在等待,在圖謀著什麽,三十多年,甚至是她第一次在這個時空睜開雙眼開始,如此漫長的歲月,不動聲色地等候某樣比這塵世間最頂級的財富和權力更令她向往之物,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