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驍這些日子寸步不離地守著苟延一息的憲珥,沒有一刻寬心,說得娘氣一點,都快積憂成疾了,接到報告不禁喜形於色,立刻下令將人帶進來。
他與緇衣男子目光相觸的瞬間寒毛倒豎,生生打了個突兀。不過這廝自來是個不尊鬼神,無法無天之徒,又一心記掛著美人兒的病,二話不說將男子拖拽到憲珥床前,拿出匕首就要割開他手臂上的血管喂憲珥飲血續命。
“珥妹……”男子噓歎一聲,直到此刻才略微動容。
龐驍的匕首險些脫手落地,瞪大眼望向憲珥。
憲珥的睫毛動了動,眼皮緩緩掀開。她的臉容憔悴,膚色慘白如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卻明光爍亮,含嬌倚榻,弱不勝衣,不見半分頹敗,反有種西子捧心之態,愈增其妍。
龐驍神醉心往,同時被一股悲戚無措之意衝得兩眼滾燙發澀,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啞聲道:“憲珥,你覺得怎麽樣了?這人是?”
憲珥恍若未聞,往那雙反覆摩挲自己手背的大手略略一瞥,眼內閃過鄙夷憎煩之色。她抬頭與男子對視片刻,嘴角徐徐扯出一抹甘甜如蜜的笑容,“賤人生下的賤種,也配當我的哥哥?”
她臉上的輕蔑毫不掩飾,說出的話更是極其辱人。男子反而慢慢地笑起來,臉上隱約有點無奈,又有點寵溺。
憲珥輕哼一聲別開臉,眼角斜斜一挑,睨著龐驍道:“你要殺他?”
龐驍捉緊她一雙白玉似的小手,迎著那雙一笑百媚的眸子,隻覺眼前之人凝脂點漆,般般入畫,舌頭不禁有些打結,“不敢,不敢!他是你至親骨肉,自然就是我的大舅子,定當奉為上賓,以禮相待!”他揚了揚手,高聲吩咐,“都瞎了眼嗎?還不趕緊給舅老爺看座上茶!”
憲珥冷笑:“什麽至親?妾婢所出之子而已。”她撥了撥散亂的鬢發,曼聲道,“不過呢,再下賤,也是我家裏的人,容不得外人作踐打殺他。你放他走吧,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什麽起死人肉白骨,龐驍其實是不信的,病急亂投醫而已。這樣一個活生生的把柄擱在麵前,龐驍不用才有鬼。他不願出言威脅,恐惹憲珥不快,便支支吾吾道:“絕對不敢無禮!不過你的病,你的病……”
憲珥雙眉蹙起,隨即緩緩舒展開,一根筍芽似的小手指劃過龐驍的掌心。龐驍一顆心隨著她的手指一搖一蕩,一上一下,短短幾秒,已是千轉百回,歷盡人世悲歡。
憲珥凝視著龐驍,嫣然一笑,“我何曾生病來著?不過是與督軍開開玩笑而已。這人並無起死回生之術。他的親娘是名沒皮沒臉的馴獸女,慣使些奇巧淫技取悅父王母妃。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他能驅百獸為其所用何足為奇?督軍人中之龍,難道也聽信這等無稽之談麽?”她搭上龐驍的手臂。
龐驍早被她嫵媚風流的韻致迷得暈頭轉向,兩眼發直,連忙扶她坐起來。
憲珥又道:“我餓了,你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膳食吧。”
龐驍喜從天降,迭聲命下人將溫著的飯菜端上來。他放下心頭大石,有些忘形地將憲珥擁入懷內,胡亂吻她的臉,“冤家,冤家!有這樣開玩笑的麽?你是要老子的命啊,以後不許再淘氣嚇唬我了……”是否開玩笑彼此心中有數,都是成年人,一笑泯恩仇最得體,沒必要死揪著不放。
龐驍多日沒碰憲珥,一時情動心熱,不管有人沒人,大手直接伸進被子裏,探到憲珥腿間,隔著單薄的布料,摸了兩把猶嫌不足,竟將褻褲扯過她的膝蓋一徑探入內裏揉玩,肌理細膩嬌嫩之極,滑不溜手,指尖艱難地擠了小半截入穴內,被死死咬住。
他一下子就硬了,湊到憲珥臉頰耳後不分輕重地嘬吻,又與她輕聲狎昵道:“心肝兒,怎的幾日沒操你又緊得這樣?老子玩兒過那麽多處子都沒弄你一個來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