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疏愣了好一會兒,掌心裏捏著信條的手微微發抖,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才垂著眸子,半晌都沒有說話,心裏五味雜陳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月蓉坐在一旁也不知該怎麼勸說,咬著嘴唇,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南落疏的後背。
“娘娘,陛下突然傳來這個信條,說不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畢竟咱們到這裏來,
一則是為了娘娘你的心意,二則就是為了鞏固咱們南朝和大晉之間的關聯,
所以做皇後也是必須的。如今看皇上的這個樣子想來是不難的,所以娘娘就不要多心了。”
聽著月蓉的話,南落疏也沒有多少力氣,嘆了一口氣轉身說,
“我沒事兒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她這會什麼話也不想說。
南落疏都這麼說了,月蓉即便想留下也沒有辦法,隻能乖巧的點頭,
“奴婢讓人去給娘娘燉一些綠豆百合羹過來,也是比較清口爽味的,
娘娘就先在這裏歇息吧,晚些時候你別再過來,有什麼吩咐,
奴婢讓桃雨守在外麵等著,娘娘到時候直接喊桃雨就行了。”
南落疏點了點頭,看到月蓉走出去以後,這才將信條放在一旁的燭火上燒掉了。
按著這張紙條,回憶著方才信條上所說的事情,南落疏頓時有些無力了。
難道在父王和母後的心裏,她對她們來說也隻是一顆棋子嗎?
父皇和母後兩個人從未向她傳遞過任何的關心和關切,如今僅僅來了一封信,就隻有這一句話?
南落疏頓時有些挫敗和無力,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父皇和母後。
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她就像是一個政治聯姻的人。
想到這裏,南落疏眼眶微微酸澀,側躺在軟榻上,一時之間,心裏猶如洪水逆流般,擰疼著難受。
想的多了,南落疏就側躺在軟榻上,睡了過去眼睛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
隻覺得身子上忽然一沉,像是有什麼東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倒是多了些暖意。
南落疏恍惚中,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就看到了戰千墨。
這一下南落疏都不知是在夢裏還是夢外了,皇上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南落疏的身上。
看她還睡得迷茫,戰千墨彎了彎嘴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低頭親了她的額頭。
看南落疏還沒有睡醒的意思,戰千墨坐了一會兒也就轉身離開了。
月蓉正好端著熬好的綠豆百合羹,打算看看南落疏想沒有。
誰知道剛走到殿外,就看到戰千墨走了出來,連忙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戰千墨認的那個她一直跟在南落疏的身邊伺候,自然也眼熟一些。
看到月蓉過來,戰千墨點了點頭,朝殿內看了眼,隨後才說,
“月蓉?你們娘娘這時候還在睡著,還沒醒呢,一會兒你進去的時候勤作輕點。”
月蓉連忙點頭,
“皇上放心吧,這是我們娘娘,今日心情不是太好,皇上不再進去陪娘娘坐會兒嗎?娘娘應該一會兒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