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狗吃了。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怪不得要搬到三家村來,原來是為了和這個無賴偷情。你對得起繼祖,對得起我們薑家的列祖列宗嗎?你個殺千刀的娼婦,就這麼渴得慌,沒男人活不了是不是!”

栗栗危懼的汪秋月麵如土色。她說服薑老太太搬回村子裏當然不是為了聶老三,不過是想著既然要搬到鄉下,薑家又沒其他地方可去,當然是就生不就熟,好歹這裏是她長大的地方,有個什麼也有點香火情。至於和聶老三勾搭上,那純粹是機緣巧合之下成的事。可這會兒她說什麼都是錯,也駭得舌頭都擼不直。

“是她勾引我的!”冷汗淋漓的聶老三彷佛剛從水裏爬上來,慘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憤恨瞪視汪秋月,“她耐不住寂寞來勾引我,我一時沒忍住就犯了混。村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聶老三痛哭流涕地求饒,砰砰磕頭表懺悔之心,認罪認得相當標準。

汪秋月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聲淚俱下的聶老三。一刻鍾之前,這個男人還在和她顛鸞倒鳳說著甜言蜜語,現在卻把責任一股腦兒往自己身上推。可笑的是自己還考慮過和他遠走高飛重新開始。她腦子裏到底是進了多少水,居然會覺得聶老三可以托付終身。

薑老太怒上加怒:“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你就那麼缺男人,那你幹什麼嫁進我們薑家,你該去窯子裏當姐兒,千人乘萬人騎!汪家怎麼會養出你這種[yín]蕩下賤的女人!”

汪家的族老幹咳了一聲,目光不善地盯著口不擇言的薑老太。在場的汪氏族人也露出不滿之色。薑老太這一句,可把三家村姓汪的都捎上了,汪可是三家村三大姓之一。

“娘。”眼見著不好,林婉娘暗暗拉了拉薑老太的衣袖提醒。

薑老太也意識到了不妥,她看不上村裏人,可也知道住在村裏就不能把人得罪透,但是又拉不下臉麵,隻能瞪一眼林婉娘。

林婉娘賠笑一圈:“出了這種事,我娘實在是氣壞了。”

汪族老冷哼一聲,語氣不陰不陽:“這秋月丫頭以前都好好的,想不到現在居然能幹出這種醜事,我們三家村幾十年沒出過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了。”言下之意,是嫁進你們家之後才學壞了,是你們薑家門風有問題,

薑老太氣煞,不甘示弱:“好個屁,年輕那會兒就勾引我兒子,半夜爬了床,未婚先孕,骨子裏就是個騷貨!”

當年汪秋月差點被她老子賣進窯子,掙紮間抱住了路過的林婉娘的腿苦苦哀求,林婉娘就發善心把她買回家做了丫鬟。不到三個月,孕吐,才知道她暗地裏和薑繼祖成了事。薑老太很是不喜,但是礙於薑家子嗣稀薄,看在未來孫子的麵上,她才捏著鼻子讓汪秋月當了姨太太。

這些年看在薑天賜份上,薑老太嘴上不說,心裏依然覺得汪秋月放蕩,所以看她看的極緊,等閑不讓她出門,就怕她做出醜事。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薑老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奶奶,你別這樣說我媽。”晚了一步趕來的薑天賜正好聽見這一句,當下哭著喊出聲。

看見薑天賜,薑老太瞳孔一縮,大怒:“你怎麼來了,趕緊回去!”

這時候,聶北越眾而出,不著痕跡地掠一眼二虎娘身旁的薑歸,目光落在怒目圓睜的薑老太臉上:“還有一件事,我聽見聶老三和汪秋月說起,薑天賜是他的孩子,他們還想帶薑天賜一家三口一起離開三家村。”

聶北當然沒聽見,可薑來弟聽見了,那當然算是他聽見了。這樁事裏,他一個字都沒提薑來弟,一開始和村長說的便是:他晚上睡不著,偶然看見聶老三鬼鬼祟祟經過,怕他偷雞摸狗便跟了上去,就見聶老三去薑家接了汪秋月,兩人一起去了鬼屋。他在外頭聽了會兒,確認他們在通奸,便回來找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