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女主的女兒20 來弟,果然是你……
林婉娘微微一愣, 覺得迎麵走來這年輕人沒來由的麵熟。
“你發什麼愣,想疼死我嗎!”薑天賜沒好氣。
林婉娘斂神,趕緊扶著疼得嘶嘶抽涼氣的薑天賜往裏麵走, 滿心滿眼又隻剩下痛苦的薑天賜。
薑歸好笑,林婉娘還真是幾年如一日的二十四孝慈母。到了這一步, 薑歸也不好退下,這不合規矩, 不過她中途不著痕跡地讓同事頂上。讓她給薑天賜治療,她怕公報私仇,砸了回春堂的招牌。
疼痛之下,薑天賜對薑明珠咒罵不休, 舊恨未了又添新仇, 薑明珠已然牢牢占據薑天賜仇恨榜第一名, 遙遙領先第二名,活剮了薑明珠的心薑天賜都有。他怎麼能不恨薑明珠, 先是閹了他,這對一個男人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後在他好不容易找到爹可以翻身時橫空冒出來壞事, 要是爹也像死老太婆那樣不認他, 他以後該怎麼辦?
分神留意的薑歸心裏一動, 薑明珠也在上海, 這是闔家大團圓了,有意思。
“臭婊子怎麼沒被人弄死在床上,老天瞎了眼,居然沒收了這個賤貨……”氣急敗壞的薑天賜喋喋不休口吐芬芳,替他處理的劉大夫忍無可忍:“安靜,這裏是藥堂, 請保持安靜。”
薑天賜悻悻閉上嘴,他就是這麼個人,欺軟怕硬。
林婉娘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接待其他病患的薑歸,眉頭緊緊皺起來。
處理好傷,林婉娘扶著薑天賜離開,她忍不住回頭又望了望。
伸手攔下黃包車的薑天賜見狀,不耐煩地問:“你看什麼?”
林婉娘猶猶豫豫地說:“剛才那個藍色衣服的大夫,有點像來弟。”
“薑來弟?”疼得壓根就沒正眼看薑歸的薑天賜嘲諷,“你發癔症了吧,那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是薑來弟。薑來弟怎麼可能變成郎中,你想得倒美。”
林婉娘訕訕,是啊,怎麼可能,大概是人有相似吧。
薑天賜煩躁:“你有空想薑來弟,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跟爹交代。都怪薑明珠這個爛貨,早晚有一天老子弄死她。”罵罵咧咧地上了黃包車。
藥堂內的薑歸笑了下,林婉娘有一搭沒一搭的打量,她當然發現了。她這幾年固然變化不小,但還沒到換臉的地步,林婉娘察覺到什麼也屬正常,畢竟是親娘嘛,薑歸諷刺地勾了下嘴角。
回到錦華飯店,林婉娘忍不住回想在藥堂內見到的麵善青年,整個人顯得有點神不守舍,不過很快就被惶惶不安的薑天賜吸引了心神。
薑天賜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旦爹派人去三家村打聽,馬上就能知道他撒了好多謊,屆時爹會怎麼看他?會不會懷疑他的血統不認他這個兒子?
薑天賜打了一寒顫,他好不容易找到爹,眼看著苦日子就要到頭了,難道又要被打回十八層地獄。
薑天賜心焚欲裂,林婉娘安慰,反倒做了他的出氣筒,被罵得狗血淋頭。
薑天賜戰戰兢兢地躲在房間裏,連吃飯都沒心情下去,隻讓人送上來,他現在是既怕薑繼祖來,又怕薑繼祖不來。
第二天林婉娘勸不動薑天賜去換藥,便隻好自己去拿藥回來給他換。一靠近回春堂,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個麵善青年,一腳踏進門,忍不住搜尋,找到了在藥房抓藥的薑歸,直勾勾地盯著看。
被人這麼盯著,薑歸當然有感覺,不過她神色如常地工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明天見。”薑歸和同事打了招呼,離開回春堂。她家離藥堂不遠,走路十五分鍾,所以薑歸向來步行上下班,今天也不例外。例外的是,薑歸選擇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一個拐角後,薑歸貼牆而立,幾秒後,神色匆忙的林婉娘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