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玩夠了再回去。

臨走之前,薑歸和薑國清見了一麵。薑一帆的案子判了,十五年。一連串的事情下來,還不到五十歲的薑國清已經透出蒼老之態。

聽聞薑歸要走,薑國清也並不是十分意外,他知道玄門避世,對此早有預料,可還是忍不住的失落。

“那我要是想見你,能去青城山找你嗎?”

薑歸:“你找不到,我也出不來,我十二年才能出來一次,我會來看你。”

薑國清嘴裏發苦,十二年才能看一次,可他又能說什麼,也沒立場說什麼,在這個孩子最需要父母保護照顧的時候,他們缺席。在她長大後,也就沒有立場幹預她的生活。

“你要是不急的話,能不能多留兩天再走。”薑國清的語氣近乎哀求。

薑歸問了薑一諾,說好。

薑歸在江城停留了一個月,每天陪薑國清用晚飯,薑歸順手替薑國清調養了下`身體。期間何月蓉沒有出現,他們也誰都沒有提起這個人。

一個月後,薑歸離開江城回到青城山,開啟學霸之路。

十二年後,薑歸再次下山,如約去見薑國清。見到薑歸,薑國清很是高興:“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個小姑娘模樣。”

薑歸就道:“您也沒怎麼變。”

“這多虧了你。”男人四十以後本來就老的慢了,尤其他又注重保養,可再保養的好也不可能不衰老,薑國清當然知道是托誰的福,這孩子看著冷冷清清,心卻是熱的。

薑歸笑了笑。

薑國清問她這些年幹嘛又說了些自己的事,說著說著,犯了家有大齡女兒的父親都會犯的毛病,委婉詢問有男朋友,哦,道侶了嗎?

薑歸:“……”

薑國清表示可以有了,年紀不小了,三十一了,對吧,你那個師兄就很不錯的樣子。

說著說著,薑國清身上一涼,循著涼意來源看見了不知何時從慵懶地趴著變成站起來的白貓,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薑國清不由自主消了音。

薑歸:“……師兄比我大了一百來歲。”

薑國清有點被驚到,半響憋出一句:“那是差的有點多,不大合適。”說完薑國清覺得身上更冷了,薑國清忍不住道:“你這貓?”

薑歸把貓撈到懷裏,不讓他嚇唬人:“他吃醋了。”

薑國清愣了愣,失笑:“貓獨占欲是比較強。”他還是不死心,“你們門派裏麵就沒有其他年齡合適的,或者其他門派?”

薑歸總不能說玄門就剩下三個人一隻貓了,玄門也要麵子的,遂道:“這個不急,我這年紀的都忙著修煉,人生大事一般幾百歲才考慮。”

“……”薑國清需要緩緩,也就是說自己大概率有生之年是見不到女兒成家的。

過了好一會兒,薑國清終於心理建設完畢,認清女兒是玄門中人,不能以凡俗界那一套看待,不過還是忍不住道:“那你交朋友時多觀察觀察,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

薑歸說好,轉而問起薑雪薇。

薑國清神色微微一變,慢慢說道:“人還在,過得很不好,什麼倒黴事都能遇上,可就是死不了,幾次想自殺都沒死成,大概是報應吧。”薑雪薇那邊他一直留意著,慘,真的慘,可想想那些年因為她無辜枉死的人,薑國清又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了。

薑歸牽了下嘴角,滿身血孽哪有這麼容易償還。當年被顧離煉化其實已經是她最好的下場,魂飛魄散就不必輪回贖罪。

薑國清聲音低了點:“年初一帆出來了,她還找過一帆,一帆沒理她。在裏麵待了十二年,他總算是看明白了,算是沒白吃那些年的苦。他覺得挺對不起你的,沒臉來見你,讓我給你帶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