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不起, 我這麼晚才知道, 我居然會認不出你, 對不起。”話到後來,已經沙啞哽咽,蘊藏著無盡的痛苦。
薑歸看了看他:“談談。”
淩陽忙不迭應好。
薑歸和丁芝蘭說了一聲,和淩陽去了醫院旁邊的一家茶室,要了一個包廂。
進了包廂,淩陽解口罩摘帽子, 露出深邃英俊的臉龐,青黑的眼底和帶著血絲的眼睛給他添了幾分頹喪。
淩陽望著瘦骨嶙峋的薑歸,瞳孔微微戰栗,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薑歸也在看淩陽,神情就平靜多了,畢竟她又不是薑晞本人,看著看著她眼裏多了一絲興味和恍然。
“你怎麼清醒的?”
“今年三月份,薑黛去了香港,一個多星期沒聯係我,我突然就清醒了。當時我都懷疑自己中了蠱或者被下了降頭,要不然怎麼會不信你而去相信她。她就算頂著你的臉,可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像你,明明那麼好區分,我居然毫不起疑。她太邪性了,還控製了不少有權有勢的人,我不敢聯係你,怕被她發現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我想查清楚她到底怎麼回事。可她一個電話過來,我又傻了,重新成了她的傀儡,對她言聽計從。好幾天不聯係,我偶爾能清醒點,一聯係上,我又會被她控製。她好像察覺到這一點,會定期聯係我,就算她不聯係我,我也會控製不住自己去聯係她。”
薑歸問:“怎麼個聯係法,隻通過電話,需要視頻嗎?”
淩陽:“一般是電話,偶爾視頻。”
薑歸:“視頻後比電話後更慢清醒,見麵後比視頻後更慢清醒,是不是?”
淩陽愣了下:“是的,所以我盡量避免和她見麵,可更多的時候根本控製不了自己,薑黛太邪性了,比聊齋裏的狐狸精還要邪性。”
薑歸饒有興趣地笑了。
淩陽眼神慢慢變得狐疑,神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薑黛是不是去東南亞那邊請了小鬼?前年我們去泰國旅遊時,你還嚇唬我泰國巫術盛行,用一根頭發就能做法,所以一根頭發絲都不能留下。”
薑歸望著淩陽。
淩陽也望著薑歸。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撞,淩陽心髒緊縮,一點一點握緊拳頭。
“你在試探我。” 薑晞和淩陽從來都沒去過泰國。
淩陽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凝視著薑歸沒有說話,她說話的風格語氣不像薑晞,給他一種陌生又深不可測的感覺。他不確定是不是一連串打擊造成的性格變化,隻是薑黛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忍不住懷疑眼前的人真的是薑晞嗎?如果不是,那薑晞去哪兒了?淩陽心跳驟然漏了一拍,臉上血色霎時褪得一幹二淨。
“你猜對了,我不是薑晞。”薑歸挺同情淩陽,清醒者更痛苦。薑晞大概是他無邊苦海裏的精神支柱,倘若他以為薑晞徹底消失了,一個不好就崩潰了,那薑晞還不得傷心死。
“那薑晞呢?”淩陽心焚欲裂,眼角因為恐懼幾乎要裂開。
薑歸:“她沒事,時機到了就會回來。”
淩陽盯著她,顯然沒有信,眼裏帶著防備:“那你是誰?”
薑歸想了想:“我是薑晞請來的外援,對你們沒有惡意。建議你別胡思亂想,憑添壓力。”
淩陽一時呆愣,忽然苦澀一笑:“是啊,胡思亂想又有什麼用,我什麼都做不了。她遇上了這種事,我一點忙都幫不上,反而助紂為虐。”
薑歸尷尬了,沒想一句話刺激了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淩陽斂起悲傷,勉強笑了下,“你是不想我自尋煩惱,謝謝,你是個好人,晞晞的事就拜托你了,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