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入道觀蟄伏起來。”

魏嬤嬤便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

薑德海就是這麼跟薑劉氏解釋的。

薑劉氏卻聽不進去,她整個人都在七竅生煙,剛剛陳太後派了個嬤嬤過來訓斥她窺探宮闈,一張老臉顏麵無光。

薑劉氏不敢罵陳太後,隻能把氣撒在庶女身上:“明哲保身,她倒是保住了自己,我的棠兒怎麼辦,五皇子怎麼辦?”薑劉氏氣不打一處來,恨極了薑芙蕖。若不是因為她,長女豈會落到現在這地步,莫說分位,隻怕性命堪憂。

“那你想讓芙蕖怎麼做,明知皇上太後不喜,還一意為海棠說情。你覺得出了這麼大的事,光憑芙蕖就能改變皇上和太後的態度,她求情隻會惹怒皇上和太後。”薑德海厲聲,“到時候才是真的無人看顧海棠和五皇子。”

薑劉氏哭罵:“事情因她而起,她要是不追究,皇上和太後還能抓著海棠不放不成。她分明是記恨海棠,所以袖手旁觀,想看著海棠去死,以解心頭之恨。”

“你還有臉說,一家子姐妹,海棠居然下此毒手。”薑德海怒不可遏。

薑劉氏毫不心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海棠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害薑芙蕖。”

薑德海來氣:“事到如今,你還要強詞奪理,現在漫說宮內,就是宮外都知道她幹的好事了,我們薑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薑劉氏大怒,恨得兩眼猩紅:“別人不信海棠,老爺怎麼可以不信她。薑芙蕖就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寧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海棠,所以她明哲保身見死不救。”

“你夠了!”薑德海憤而拍桌,“你少胡攪蠻纏,如今龍體違和,就是芙蕖豁出命去也不可能保得住海棠。海棠這一次隻怕凶多吉少,五皇子又年幼,日後她們母子倆在後宮少不得要靠芙蕖。你要是真心就為他們好,就收收你這脾氣。”

“怎麼?”薑劉氏梗著脖子,“還要我卑躬屈膝討好她不成,她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你要怎麼做十五?你是不是要朝鴻哥兒下手,你敢!”薑德海怒指恨意洶湧的薑劉氏,“來人,把六少爺挪到書房。”

“薑德海!”薑劉氏勃然大怒。

薑德海麵沉如水,直視她:“鴻哥兒要是有個好歹,你看芙蕖怎麼對付五皇子。”

薑劉氏怒上加怒,厲喝:“她敢!”

薑德海:“你看她敢不敢,沒了鴻哥兒,你以為她還怕你嗎?”

薑劉氏腳下一軟,跌坐在椅子裏,掩麵大哭。明知道薑芙蕖這個小賤人見死不救,她還得供著那個小賤人的弟弟,她恨,她好恨啊!

憤恨擔憂之下,薑劉氏病倒了,前來探病的薑玉蘭聽了母親的抱怨,恨得咬牙切齒。

回到寧遠侯府,薑玉蘭坐在冷冷清清的新房內,望著還簇新簇新的大紅喜字,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霎時怒從心中起,薑玉蘭氣勢洶洶衝向書房。

“世子夫人,世子已經歇下了。”

“滾開。”

正在看書的穆青柏劍眉慢慢皺起,就聽見咣當一聲,怒氣衝衝的薑玉蘭已經推門而入,姣好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

穆青柏眉眼疏淡:“何事?”

燈火之下,他的五官更加深邃英俊,神色卻冷如冰霜,明明他對著薑芙蕖時不是這樣,可嫁進門之後,他對她卻無一笑容。

“穆青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薑玉蘭淒聲質問。

穆青柏神色漠然,不言不語。

“討厭我到碰都不想碰我一下。”薑玉蘭眼淚毫無預兆地滾了下來,“那你為什麼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