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她為什麼要跟你離婚嗎?”章大隊長反問。
章四海氣憤:“不就是因為我媽不小心推了大丫一把,我媽又不是故意的,況且大丫不已經沒事了,為了治大丫,我媽都給了三百塊錢了!薛芳草又鬧個什麼,她沒完了是不是。”
兩百是借隊裏的,還有一百是後來補交的醫藥費。醫院說了,大丫要是不接著治療,可能還會有性命危險,不想攤上殺人罪名的陳金花捏著鼻子又交了一百塊錢,並且打定主意,隻要死不了,說什麼都不能讓大丫繼續住院了,醫院那就是燒錢的地方,她哪裏燒得起這錢。一個丫頭片子哪來這麼金貴,回家養著就是了。
至於這三百塊錢,當然是孝順兒子章五洋貢獻的。陳金花一個哭訴電話打過去,所有積蓄僅五十六塊錢的章五洋立馬找戰友借錢,湊了四百塊錢加急彙給陳金花,多彙一百是章五洋意識到他媽手上沒錢,特意孝敬的。自然,借錢這事是瞞著杜愛華的。
“是!”薛芳草扯著嗓子吼了一聲,“我就是沒完了。章四海,你媽差點害死我女兒,她花錢給大丫治病那是天經地義,別說的她在發善心做好事一樣。還有你媽願意出這個錢,不是擔心大丫,是擔心萬一大丫沒了,她要坐牢。”
章四海瞪著眼,惡狠狠看著薛芳草,恨不得越過章大隊長揍她。
薛芳草不以為懼,凶狠瞪回去:“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是讓你們選,要麼和我離婚,讓我帶走孩子,給我一百二十斤糧食,兩隻雞兩隻鴨,那都是我喂的。再給我三分自留地,隊裏一個人頭一分自留地,這是我們娘三個應得的。還有,一千塊錢,我要一千塊錢,大丫的病還要繼續治下去,這錢你們必須給。”
莫說章家兄弟,就是聞訊過來湊熱鬧的村民們都驚呆了。我滴乖乖,薛芳草可真敢要,這麼多條件,章家能答應才怪了。
章家兄弟當然不能答應,章四海怒氣衝天:“你做夢!”
“你們不選這個,就是選另一條了,那我這就去派出所告陳金花,她把大丫害成那樣,公安肯定會抓她去坐牢。”薛芳草咬牙切齒,“我等著陳金花坐牢,以後你們就去監獄裏孝敬你們寶貝媽去吧。”
“你敢!”章四海和章二河齊齊怒喝,那模樣像是要生吃了薛芳草。
“我當然敢,你們想逼死我,那我就拉著你們一塊去死。除非你們打死我,不然我爬也要爬到派出所去告陳金花!”薛芳草眼神裏有一種戾氣,狠狠震住了對麵的章家母子。
“真能告啊?”人群裏有人半信半疑地問了一句,“奶奶打孫女也能告?”
陳金花母子三個也在關心這個。
“當然能告,一告一個準,過失傷人還是重傷,三年以下。都差點搶救不回來了,肯定算得上重傷,還是未成年人,會判得更嚴重,親奶奶也逃不了。”說話的是一個知青,她馬上就走了,才不怕惹麻煩。
話音未落,陳金花母子三個紛紛白了臉,慘白慘白那種。陳金花都有點站不穩了,坐牢,她怎麼能坐牢,監獄那地方是人待的嗎?還有,她去坐牢了,甜甜可怎麼辦?
陳金花被嚇得魂飛魄散,扭頭看章四海,“老四!”
章四海收到訊號,立馬怒聲:“薛芳草你要是敢去告我媽,我跟你沒完。”
薛芳草冷笑:“你想怎麼個沒完法,打死我嗎?章四海,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都要和你離婚,要麼你和我離婚,要麼我去告你媽,你自己選,現在馬上立刻選,不然我這就去派出所。”
章四海急怒攻心,就要衝上去打人。章大隊長怎麼允許他在自己麵前逞凶,攔下暴怒的章四海:“說事就說事,別動手動腳,打人隻會惡化矛盾不能解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