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離開。

布南回神,欲言又止地望著薑歸,薑歸望著他,揚了揚眉梢。

結果布南並未說什麼,他道:“先生注意休息,別老是忙著公務,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薑歸點了點頭,“我省的。”繼續拿眼看著布南,帶著詢問。

布南摸了下後腦勺:“那我先走了啊。”

布南回到府邸,當晚,他就做了一個夢,類似的夢,布南不是第一次做了,在夢裏薑歸的形象是多變的,更多變的是他,貓啊狗啊人的,經曆不可謂不豐富,所處的世界更是光怪陸離,人能上天入地,彷佛無所不能。更離奇的是,在他的夢裏,薑歸是女子。

從夢裏醒來的布南直勾勾盯著屋頂,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黑暗之中,他兩眼放空,頗有那麼點意猶未盡。

布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又做夢了,夢見薑先生居然是女子,他們還情投意合。布南臉紅了紅,他早已經意識到自己對薑先生存了不可告人的心∫

布南蹲下`身緩緩合上杜奎發的雙眼,靜默了片刻,喚來親衛:“把杜將軍送回府,他被奸人收買,蓄意挑撥本王和薑先生的關係,意圖製造內亂,已被本王誅殺,本王念在其往日功勞之上,不予追究家人。”

親衛心頭一凜,心下惴惴不安,卻不敢多言,悄無聲息地上前抬走杜奎發的屍體。

隨著杜奎發屍首返家,就像是在油鍋裏撒了一瓢熱油,徹底炸了鍋。

薑歸自然也得了消息,聞言,挑了挑眉,算布南識相,這家夥要是被人一慫恿二慫恿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她肯定送他上天。

薑歸身邊的人心下難免犯嘀咕,布南那邊有杜奎發之流,薑歸這邊也不會缺,也有人忌憚布南,有的是怕被過河拆橋,還有的則是想取而代之。

這南王是做給人看想麻痹他們,還是真的容不得離間之徒?可把他們愁的不輕,十分想和薑歸商量商量,不過剛剛經曆了杜奎發一事,並不敢隨便說話,就怕和杜奎發一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薑歸這邊雖然底下風起雲湧,麵上倒是一派平靜。

倒是布南那邊,因為杜奎發之死,掀起了巨大波瀾,緊盯著杜奎發一舉一動的人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嚇出了一身冷汗,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左飛提著一壇子陳釀佳釀尋上布南,“咱們哥倆喝一個?”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人卻已經金刀大馬地坐下。

布南看他一眼,跟著坐下,下人立刻送上酒杯,並囑咐廚房準備下酒小菜。

左飛倒了一杯酒,推給布南:“嚐嚐,我從陳長生的老巢裏搶來的,差點就沒搶過那群龜孫子,龜兒子的,不搶金銀珠寶,居然跟老子搶酒,幸好老子動作快。”

洋洋得意的左飛痛快地灌了一大杯酒,愜意地哈了一聲,“好酒。”

布南慢慢地啜了一口。

“怎麼樣?”左飛笑嘻嘻問布南。

布南慢慢點頭:“不錯。”

“那必須是不錯的,當初杜奎發那小子沒搶到差點就耍無賴。”左飛話音頓了頓,“那老小子,老小子。”

布南慢慢放下酒杯,眼望著左飛。

左飛給自己注滿酒,仰頭灌下,“那老小子糊塗啊。”

“是挺糊塗的。”布南終於開了口,轉了下酒杯,“他不該鬼迷心竅生出那樣的心思。”

左飛捏著酒杯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頓。

布南:“我怎麼可能針對薑先生,要沒有薑先生,我現在依然是那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江匪,隻會逞匹夫之勇。不對,隻怕是連命都沒了,以黑龍幫的囂張,怎麼可能允許我們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能苟活到今天,還成了人模人樣的南王,這一切全都是托了薑先生的福。說到底,我今日成就全賴薑先生,薑先生要,那是天經地義。”

布南看向左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迎著布南凜凜目光,左飛忽然覺得手中的酒杯彷佛有千斤重,壓得他抬不起手來,讓他不得不放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