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會覺得有一絲不舍嗎?為何不同自己道別呢?是知道自己不會放她走吧?

梁崇心如刀絞,在屋裏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哭泣了起來。門口跟過來的眾人個個皆是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無一人敢上前去勸。

估摸著大約得有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屋內的梁崇就像瘋了一樣衝了出來,還沒待眾人反應就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快!跟著,別讓你們家老爺做出什麼傻事來!”王縣令率先反應過來後向跟著梁崇從京城過來的兩個仆從吩咐道。

這夫妻倆感情有多好,整個吉祥縣的人就算沒有親眼目睹也是略有耳聞的,王縣令是真怕梁崇這個年輕人情急之下做出了什麼過激的事。

如此一來平白失了一個年輕的生命不說,朝廷也少了個棟梁之才。

兩名仆從聞言連忙追了上去,一路上跟著自家的主子繞遍了縣城裏的大街小巷,郊區山林,再從吉澤鎮到一個叫榆坨村的地方。

“老爺對咱夫人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可不是嘛!”

一連幾日過去,二人都陪著梁崇在榆坨村待著,雖說村民們見了他們之後都很熱情,各種吃的用的都往他們這塞,不過在村子裏樂子少,一連待了幾天這兩名仆從也有些倦了,這會兒見自家老爺又在院子裏的桃樹下發呆,他們便閑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老爺回來的時候都沒向皇上告假,也不知回京之後皇上會不會怪罪下來,弄不好把官位都給丟了。”個子略高些的仆從開口道。

另一名仆從嗤笑了一聲接道:“咱又不靠朝廷發銀子,有閑工夫操心這個還不如想個法子好好勸勸老爺,也好叫他跟咱們回去,總在這榆坨村待著也不是個辦法。”

說著,二人就向桃樹下的梁崇看了過去。院子裏的這棵桃樹枝丫繁茂的不可思議,樹葉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太陽,零零碎碎的幾點陽光灑在眼神落寞的梁崇身上,畫麵美好的不似凡間的一般。

樹梢上也是結了不少青澀的小果子,想來這棵桃樹應該是被養護的不錯,隻可惜他們來的早了些,現在還沒到吃桃子的季節。高個子仆從暗想道,聽村民說女主人也長得十分貌美,想來也是,如若不然老爺又怎會這般牽掛呢?

不過他們都快尋了大半月了也不見個人影,隻怕是……

唉!

二人對視一眼,示意著誰去勸自家老爺回去。就這麼一直找下去也不是法子,他們來時得了老夫人的命令,要是沒把老爺給照顧好可是要丟飯碗的啊。

“劃拳吧?”就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高個子仆從提出建議道。

“行。”另一個仆從點點頭,就當他正要伸手時餘光卻不經意的瞟到自家老爺往地上栽去……

梁崇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隻不過當夢醒的那一刹那他再也沒像上次那樣記住夢中的細節了,他臉上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從床上坐起後就要下床。

張氏正好從門口進來,見了他的動作趕緊上前將人按住:“你這才剛醒來,大夫說要好好休息,就先別下床了。”

“曼曼的事情娘都知道了,王縣令那邊也一直都讓人留意著,眼下最要緊事還是先把你身子養好了再說。”張氏的聲音有些哽咽,昨日仆人將兒子帶回來的時候那副昏迷不醒的模樣著實嚇著了她,再加上聽了兒媳婦消失了月餘的事情,叫她一個晚上都合不上眼。

兒媳婦的行蹤她固然擔憂,可眼下兒子的身子又是這副模樣,她也不放心讓兒子出去找,又急又憂的連飯也吃不下。

朝中有肖辰代梁崇告了假,皇帝一批就是兩個月,張氏倒也不擔心兒子前程的問題,如今最讓她憂心就是兒媳婦的事了。

由於梁崇的仆從還未向張氏說明情況,所以直到現在張氏都還以為林曼曼隻是普通的走丟而已,可盡管如此,在這個交通信息落後的朝代,走丟已然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件了,有許多人甚至因此一輩子都不可能與家人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