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沉得住氣。

忽的,身後聞見腳步聲,花蘿側目,而後將自己身子漸漸隱去,臨走時提醒巫羲道,“主上,有人來了。”

巫羲將雜草恢複原樣,轉身回望,就看見穿著白衣羽紋的嵩門大弟子羽寧。

嵩門弟子入住了令丘各處,巫羲所在的地方正好與羽寧的住處最為靠近,他在住所內看見她的身影,於是便爬了上來。

巫羲一手背於身後,毫無表情地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小弟子。

見她朝他看過去,羽寧俯身向她作揖,而後低著頭道,“主上。”

聞言,巫羲眉頭輕挑,散了眼中的冷漠,走近一步問,“你喚我‘主上’,莫不是真想通了要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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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7章

◎一麵生,則一麵亡。◎

嵩門弟子向來喚她“妖女”、“邪魔”,即使是稍微理智一點的也隻喚她,“山主”。

“主上”一稱,外人之中,隻有那位聖人在與她萬分客氣時才如此喚。

這位小兄弟是年幼不知,還是故意為之?

見她向前進,羽寧跟著退後一步,他直起身子,回道,“您與傳言中並不一樣,師叔與您也並非像是敵人,所以弟子跟著師叔喚您一聲主上。”

聞言,巫羲唇角微勾,笑了起來,“傳言的我是如何?說來聽聽。”

羽寧頓了下,摘撿一部分不那麼難聽說出來,回道,“傳聞令丘有一女,八麵玲瓏,來去自由,掌世間死生。”

“掌死生?”巫羲定睛看向他,她怎麼從未聽過這套說法。

羽寧答道,“要一物生便不能死,要一物死便難生,此謂死生。”

這說法有那麼絲趣味,巫羲哈哈笑起來,又問道,“那你又為何覺得掌他人死生的會與你家聖人不是敵人?他可被我關在這令丘至如今。”

羽寧想了下措辭,回道,“師叔出入令丘應不是難事,師弟師妹們勸言他離開,他卻敷衍了事,是他自己並不想離開這。”

“哦?”巫羲看著他笑,“難道不是令丘邪氣盛,你家師叔離開不得麼?”

羽寧皺眉,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但又轉念想到那根羽毛,想起外麵的嵩門弟子,於是道,“若是除邪,盡可以尋修道之人相助,總比他一人要來的快,更何況……”

“何況什麼?”巫羲隨口問道,隨即轉過身,撥開自己麵前的長草,俯視其後山下的殿宇,目光沉沉。

巫羲對他的回答已經失去了興趣,聖人天生的純靈遠不是那些修道的凡人所可以比擬的,這位小兄弟根本不知,說到除邪,他家師叔一人還真的可抵千萬修道之人。

羽寧順著麵前女子的目光看到了山後的殿宇,正是師叔的住所,他猶豫了會,還是道,“師叔已經知道是您拿走了那根羽毛,那羽毛是在瀑布崖邊拾得,幻境一事與您相關,但師叔也隻字不提,他……這不是在護著您麼?”

護她?

她做了何事,需要他來護著?

巫羲一下子轉過身,看向小兄弟時,目光瞥見樹叢下的一道陰影,巫羲唇角微勾,故意回道,“我何時拿了什麼羽毛,你在胡說些什麼。”

羽寧被噎住,昨日殿內,隻有他們三人在,她一走後,那羽毛便不見了,除了她還能是誰。

“昨日殿內……”羽寧正想問,卻被巫羲打斷。

“昨日可還有羽華,還有你,再不濟還有你師叔,如何就懷疑到我身上,不過……”說著,巫羲又突兀笑了去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繼續道,“你家師叔確實愛慣著我,說不定是為了替我掩蓋瀑布那事,特意偷了你的羽毛。”

“師叔怎會!”

“你剛剛說了啊,自然是為了護著我那惡行,為我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