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道,“你還在怪我收養小貓兒?”
“都已見過貓母,你還不明白麼?”瑤玉說道,那日寒域雖白茫茫一片易擾人視線,但那貓母的樣子他們也是能看見的。
懷律手掌緊握成拳,“先輩與貓族的恩怨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更何況,我隻拿小貓兒當寵物,與父君並不同。”
“父君從前也以為貓母隻是他的寵物。”瑤玉平靜地說出一個事實。
懷律啞然,神情漸漸變得悵然若失,手中的拳頭一下子鬆開。
“但懷律,若有一天小妹能夠回來,你能將已接替的靈江宮還給她麼?”瑤玉毫不遮掩地道,“你應當知道,父君一直帶我們在身邊親自培育,就是為了我們能夠照顧小妹。”
懷律垂下眼,點了點頭,他知道。
瑤玉繼續說道,“懷律,我與你說過多次,即使父君是為了小妹,但也一直將我們當成他的孩兒,那日你受傷,他氣成那般,最後還是依了你,許了你去地冥要人。”
懷律頭低的更下,聲音微不可察地道,“我明白。”
見他模樣,瑤玉輕聲歎息,“懷律,阿姐希望你能夠接下這宮主之位,即使不願意也要接下。”
懷律不懂,她說這位置不是屬於他們的。
“若你不接替,族長有意讓我嫁予平宮少主少鳴,就是那日你在族長旁看到的那條麟魚,但西海之位一直所屬靈江宮,那麟魚也資曆平平,其他少宮主也遠不及西海之位。”瑤玉說道。
“族長向來看重男兒,曆來宮主也未有女子繼任,阿姐不行,但希望你能接替西海,來日再為小妹撐腰!”
他們必須要守穩西海,不能讓小妹日後歸來連個去處都無。
也不能像那日寒域,他們隻能被迫閉嘴,等著主上大人出聲。
懷律垂下眼,良久,他輕輕應了一聲,“好。”
第二日,靈江宮主出殯入葬深海。
葬禮結束,九重天來了天神,下令督促西海另立其主。
這個位置,除了西海生靈在意,還有不少眼睛都盯著。
……
這一邊的令丘,左拾盯著凜曄判決了十個夜晚,終於來了一位熟人。
羽千塵的魂魄在他們的麵前出現。
那魂魄已是半殘之態,黑影吸食了他們大部分的魂髓。
嗜靈劍刃發出紅色血光,這是凡間最常見的私欲過重之人。
按照往常評判,應是去往生畜門,輪回一世,洗清人欲之孽,再有機會重生為人。
左拾他走過來,站在凜曄的身後朝前望,他甚是好奇,想看看,他會如何判。
凜曄看著麵前的魂靈,麵無表情,他冷靜地看著這隻魂靈在劍刃下無聲的掙紮。
察覺到身後那隻鳥的目光,凜曄眼眸深深,他盯著懸劍的上紅光,過了幾秒,那刀刃上的紅色血光忽然落下,劍刃漸漸變成黑色光亮。
左拾皺起眉頭,他正疑惑時,凜曄不知何時出的手,左手向後,射出一粒石子。
他剛在地上抓到的石粒,現在派上用場。
石子裹挾著靈術,一下子朝禺鳥眉心而去。
左拾驚訝看著,他剛想閃身躲開,卻發現自己身子被固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糟糕!
左拾被一石子擊倒,而後陷入了昏睡當中。
凜曄像是早已料到,他連身子都未動一下,原地展起雙臂,高高將嗜靈劍懸至高山之上。
劍刃散發黑色的幽光,完美地他們頭頂的夜空相融,接著那黑光一點點開始向下,目光所觸黑光的幽靈,身影在一點點變淡,直至完全消失。
穿著黑袍的男人站在高山之巔,向下俯視著萬物生靈之魂,他本就是在殺戮中誕生,對這些幽靈的氣息極度渴望。
男人渾身的血管因那些幽靈而不斷顫唞,他放出噬靈劍,開始貪婪又興奮地吸食這些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