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進懷裏:“我在,我在……”

然後將他帶來這石室中,掩去他所有的行蹤。

一連幾日警惕下來,卻也沒有誰追到伏秀山來。

他口中的尊上,花娘不知道是誰。但她隱約猜到一些什麼,她這位夫郎,身份恐怕並不簡單。比如那所謂上下界,是指的什麼呢?

起初花娘以為,下界是凡間,上界便是修仙界了。

但她記起夫郎那日驚慌奔逃回來時周身帶著的可怕魔氣……她才終於察覺,是她想岔了。他的修為也許比她高多了。

可就算這樣,那又怎麼樣呢?

原來以為他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她也力排眾議娶了他,現在知道被騙了,就能舍下他嗎?

花娘:“不是就不是吧。先把藥喝了,若是不好,我明日去靈霄門請風麟君。”

男人聞言身子輕輕一抖,接過藥瓶,“花娘,我能自己療傷,你別去靈霄門。”

“……嗯。”花娘看著他乖巧的喝著藥,頗有些感慨地打趣他:“我沒想到你會是個魔修,你性子那麼軟,是怎麼當上魔修的?手上染過血嗎?”

伸手,輕輕撩開他擋在眼前的長發,眼中明明滅滅,愛意深沉。

楚越抬頭看她,嘴角也含笑:“我殺人的樣子,你不會想看見的。”

“殺過很多人嗎?”

“……嗯。”楚越看了看自己皙白的手,莞爾笑了:“其實沒有很多,但我心思歹毒,害過不少人。”

花娘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你不怕嗎?”他懵懂地抬起頭,“我連養大我的人都敢殺,都敢害,你不怕自己有危險?還……要護著我?”

他知道,她將自己關在這石室裏,是為了保護他。

可花娘不知道,那位想要他的命,即便是天道,大抵也攔不住。

花娘:“殺人總有個理由的,也許說服不了別人,但一定會說服自己。否則怎麼下得去手?至於害我……”她笑著戳了戳他的臉,“楚小越,除非你沒有心,本王待你這麼好,你能說服自己害我?”

楚越聞言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隻是慘淡笑了笑。

他大概,真的沒有心。

“別露出那個模樣。”花娘捏了捏他的臉,“你過去的那些事,我不會問。”

“那我主動跟你說呢?”

“那我就洗耳恭聽。”

楚越搖頭:“我不說。”

“我猜也是。”

楚越又不解了:“為什麼?”

花娘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因為……若我是你,我也不想把自己以前那些不堪的事拿出來同你講,我想讓自己在你心中,永遠是好的,最好一塵不染。”

“你怎麼這麼懂我?”他順勢靠向她,就被擁進了懷裏。

“因為我就是這麼想的。因為喜歡你啊,所以沒辦法。我手上也沾著血,也不算幹淨。”

楚越輕輕顫了顫眼簾,沒有說話。

“楚小越……”

“嗯?”

“你做的事,是不是跟你弟弟有關係?”花娘握著他的手,說。

“你不是說不問嗎?”楚越在她肩頭蹭了蹭。

花娘一噎:“咳,我隻是關心一下。”

“有關係。但那不是殺人的原因。”楚越目光突然變得悠遠,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笑了笑:“歸根究底,我是個凡人。”

花娘挑眉:“你是個凡人,這是理由?”

“因為找不到理由了。或者你覺得我是個瘋子也不錯?”楚越渾不在意,“我以前也算個修仙的,後來墮了魔,就變成了個瘋子。”

“我看不出你哪裏瘋了?”花娘疑惑。

楚越卻輕哼了一聲。

因為‘楚越’是他靈魂中最後一點理智了。

楚越嘴裏的哼聲慢慢成了調。

成了青山哥哥總是教他的那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