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沒有給楊時嶼提申請調查令的事,自己拿著材料去了巴黎聖殿旁邊的農商銀行。
這些小銀行為了吸引客戶存款,服務態度往往比五大行要好很多,靳舟剛進去的時候,那位笑容滿麵的大堂經理對他也極為熱情,但一聽說他是來查客人的賬戶信息,嘴角立馬耷拉了下來。
“不好意思哦,那是客人的隱私,我們沒有權力查的。”
大堂經理滿臉都寫著拒絕二字,但回答時的態度還算客氣。
“你看看,這是我的證件,還有立案證明。”靳舟的態度也很客氣,“按照《律師法》規定,我有權調查張瑞的賬戶信息。”
“哦,張瑞是嗎?”大堂經理將手肘搭在高高的引導台上,開始跟靳舟閑聊起來,“他怎麼了嗎?”
轉移話題的意圖不能再明顯,靳舟索性將計就計,不答反問:“你跟張瑞很熟嗎?”
“這倒沒有,隻是知道。”大堂經理趕緊否認,像是生怕被牽扯進麻煩事,“他在隔壁做派對策劃,我們同事結婚,單身夜派對就是讓他弄的。”
大堂經理口中的隔壁自然是巴黎聖殿,隻是在靳舟的印像中,派對策劃都是外包,沒想到酒吧自己還有這業務,回頭有機會可以和劉哥提一提。
“那你跟他見過嗎?”靳舟又問。
“見肯定見過,”大堂經理說道,“畢竟就在隔壁嘛。”
“那你覺得他這個人怎樣?”
靳舟把話問到這裡,大堂經理總算意識到靳舟是在套話,模棱兩可地說道:“還行吧,我們不熟的呀。”
大堂經理手裡的權限有限,靳舟壓根就沒指望這人能幫他查。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靳舟說道,“把你上級叫出來,我直接跟你上級溝通。”
“先生,我們這裡真的不能查。”大堂經理為難地說道,“別看我們是小銀行,我們也很注重客戶隱私的。”
言下之意,不要看我們是小銀行,就覺得我們好欺負。
“你說不能查就不能查,那請問你是……”靳舟頓了頓,“行長?一把手?”
靳舟的潛台詞也很明白,你算個逑。
大堂經理麵露不悅,不再跟靳舟多費口舌,而是用對講機給某個主管說了這邊的事情。放下對講機後,他又對靳舟說道:“我們主管現在有點忙,馬上出來。”
靳舟又不是傻子,如果大堂經理真的有意叫主管出來,那隻會說這裡有事,而不會詳細地說明是什麼事。
他把這麻煩事說得清清楚楚,反而是在暗示主管,不用出來。
靳舟倒也不惱,找了個空位坐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不過十多分鐘後,他沒有等來主管,反倒是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大哥,你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呢?”張瑞從銀行門口進來,徑直來到了靳舟麵前。
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外套下露出了睡衣的衣角,可見是正在家睡覺,被人臨時叫了過來。
靳舟當下覺得好笑,這大堂經理還說和張瑞不熟,這都通風報信了還叫做不熟?
“來來來,我們去外麵說。”張瑞拿出一包煙,示意靳舟去外麵解決。
這銀行裡還有等待辦業務的客人,靳舟見的確不太方便,便跟著張瑞來到了銀行外麵。
“你跟劉姐什麼關係?”張瑞給靳舟點上一根煙,接著又給自己點上,“你真是律師?我看著不像。”
沒有哪個律師能一吆喝,就吆喝來幾十個砸場的兄弟。
靳舟倒也懶得解釋,吐出一口煙霧,道:“我真是律師,拿錢辦事。”
“你唬我呢?”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