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辦案件是警察的工作,無論如何都輪不到律師和法官去插手,但這個連環凶案已經發生到第三起,警察卻仍然毫無頭緒,加上這次又是自己的朋友遇害,靳舟心裡難免著急。
而任雯麗被這個案子搞得焦頭爛額,見靳舟想要幫忙,也沒有過多阻攔,隻是讓他不要破壞現場。
“你看,和羅雪晴家一樣。”靳舟在起居室中間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微微仰頭看著楊時嶼道,“凶手先把被害人綁在椅子上,找東西堵住嘴,然後將其勒死。”
“問題是為什麼要綁?”楊時嶼繞著靳舟踱步,打量著屋子裡的布局,“按照幾個孩子的證詞,凶手是一名高大的成年男性,他有充分的實力製服一名女性,為什麼要先綁起來再殺害?”
這明顯是多此一舉的行為,如果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想殺害一名女性,根本不需要先限製她的行動力。
——除非他有別的目的。
“任警官那邊的分析是,”靳舟摸著下巴說道,“許多連環殺人案的凶手都有一套自己的殺人流程,這個凶手的流程就是先綁後殺。並且他綁人的東西,以及勒死被害人的凶器,都是屋子裡現有的電源線,這應該也是他的‘標誌’之一。”
“可能沒那麼簡單。”楊時嶼停下腳步,打量著靳舟身下的,死者死時坐著的椅子,“用屋子裡現有的東西當凶器,這樣就能避免留下線索。因為如果是自帶凶器,那無論是什麼繩子,警方都能沿著這條線查下去。”
“確實。”靳舟點了點頭,“隻要產生購物記錄,那都有可能被警方查到。”
“至於他的殺人流程,”楊時嶼抬起眼眸,和靳舟視線平行,看向椅子前方的臥室門,“你有沒有發現,椅子的朝向和臥室門呈九十度垂至?”
“對,完全是正對著臥室門。”靳舟豎起手掌,指尖朝向前方,“在前兩起案件中,警察猜測凶手把被害人綁在椅子上,可能是為了強迫她看向臥室,羅雪晴的案子證實了這個猜測。”
“臥室裡關著被害人的孩子。”楊時嶼垂下視線,皺眉沉思,“凶手是希望孩子直麵母親的死亡。”
“所以凶手的‘殺人流程’也是有跡可循。”靳舟臉色凝重道,“他多此一舉地把人綁得規規矩矩地再殺害,是因為殺人不是他的最終目的,讓孩子隔著門感受恐懼才是。”
“什麼人會專門跟小朋友過不去?”楊時嶼打量起了屋子裡的物品。
“幸好羅子皓膽子大。”靳舟呼了口氣,每每想到這事都覺得後怕,“從二十五樓的窗戶翻了出去。”
羅雪晴家住普通的居民小區,樓房建築已經有些年代感,空調機位不似現在的新小區隱藏在牆裡,而是暴露在外,所以羅子皓才能踩著空調,滑到樓下的那戶人家。
正在行凶的凶手應是發現臥室裡沒有傳來他預想中的哭聲,去查看時發現羅子皓已經爬到樓下,於是匆匆勒死羅雪晴離開,而樓下的鄰居及時叫來救護車,這才保住了羅雪晴一條命。
“成年男性、身材高大、膽大心細、跟小朋友有仇。”
又去第二案的單身公寓查看了一番,靳舟和楊時嶼走在回家路上,細數著跟凶手沾邊的關鍵詞。
“再加一個有‘冒險精神’。”楊時嶼補充道,“他作案後沒有留下指紋和腳印,也沒有自帶凶器,說明他足夠小心謹慎。但孩子明顯是不確定因素,他沒有排除這個因素,故意當著孩子的麵殺人,說明他很喜歡冒險。”
“或者說他是個變態。”靳舟看著道路前方,緊皺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原先警方還以為凶手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