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有種天然的威

嚴。“你別忘了,唐騫和他的團夥已經完了。”

姚起東眯著眼,“萬一沒死絕呢?”

江喻瞧了瞧後方,有些動搖,但還是堅持:“阿凜抽身抽得很幹淨,應該沒有問題。”

他頓了頓,壓在姚起東肩膀上的手指用力,形成壓迫感,“而且你別忘了,這裏是醫院。”

姚起東抿抿嘴,低下頭,再又抬起。

他扣著江喻的手,聲音有些啞:“老江,我真的……我不敢再讓阿凜承擔一點點風險了,我保

證我就去看看,不會怎麼樣的。”

江喻遲疑了。

他抬頭,麵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明亮的眼眸,從他的語氣裏聽到了不容動搖的堅定。

在很多年前,那會兒葉隊還在,他的麵容也更年輕些。麵對兩個朝氣蓬勃的男生,葉隊一字一

句,與他們講清了所有可能的後果,再嚴肅地問:

“想清楚了嗎?”

他們大聲地說是。

聲音在空曠的室內,擲地有聲。

……

江喻放下手,過了許久,扶了扶他鼻梁上的墨鏡。

“小心點,別打草驚蛇。”

姚起東覺得不安,他骨子是個極重情義的人,當初葉隊選人,寧凜說服了他,讓他做出讓步,

因此他總有意無意地將寧凜的現狀歸咎於自己,對關於他的事情就格外上心。

他懷疑門外那女人可能是唐騫那夥兒的。

前陣子的雪下得厚,到現在還沒化,雪麵上反射出淡金色的雪光,姚起東扯了扯脖子上的圍

巾,從另一側樓梯下來,再從消防通道繞上去。

走到做胃鏡檢查的地方附近,他瞄過去,看見女人站在檢查室兩米開外的地方,呆呆立著,背

影看起來很茫然。

檢查室的外麵,燈泡似乎壞了,光線有點暗,她就站在那抹暗淡的燈光下,慘白的光籠罩著她

嬌小的身軀,顯得她落寞而蒼白。

不知怎麼,光是背影,姚起東竟然覺得她看起來有點憔悴。似乎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打擊得

身上都沒了生氣,餘下軀殼成為行屍走肉。

他略微有些放心,又更提高了警惕。

一個遊魂樣的女人,輕而易舉就將自己暴露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這樣的素質不太可能會是唐騫

的手下。

唐騫要是會用這種人,也坐不上當初那個位子。

這樣想著,他悄悄靠近了幾步。

但不知道怎麼,這樣的動作似乎驚動了女人。明明周圍人來人往,但她竟然真能精確地捕捉到

他動作的聲音,也有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總之她在刹那間轉過身,與姚起東四目相對。

在那一瞬間,她像個彈簧一樣跳起,衝姚起東的方向衝了過來。

那張柔和無害的臉上,顯露出難以抑製的痛苦。

姚起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摸自己身側,摸上了冰冷的皮帶扣才想起來他今天是陪寧凜來做

檢查的,並沒有配槍。

從業多年的肌肉記憶讓他來不及思考,就在女人雙手攀附上他胳膊的時候,他閃電般出手,把

她的手臂扭到身後,另一隻胳膊橫過她的脖頸,將她牢牢鎖住,拖到一旁的無人之處。

女人的身體晃了兩下,眼裏浮現出清晰可見的痛楚。

“你想做什麼?”

女人搖搖頭。

她張了張口,表情看起來更像是哀求,姚起東很費力地去分辨,才看出來她一直說的兩個字

是“寧凜”。

他心中警鈴大作,下手更加用力,她需要張嘴才能呼吸。

“說,你是什麼人!”

女人臉色漲起微紅,沒有出聲。

姚起東皺著眉,手下用力,思考著要把這女人怎麼辦。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說——

“起東,放手。”

姚起東鬆了力氣,但還是沒放開鉗製,隻微微扭過頭,寧凜不知何時已來到身後,不遠處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