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泰蘭。雖然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還是沒辦法接受……”可惜,戰誌行一開口就讓泰蘭的心沉入了穀底。完了,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我,泰蘭嘴裏泛起一股苦澀的味道,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挽回自己這段朦朧的初戀。
“先別說話,閉上眼睛。”仿佛知道泰蘭不知道怎麼開口,戰誌行的聲音再次解決了他的無措。原本按在泰蘭頭上的右手順著泰蘭的頭發滑下,捂上了他的眼睛。
嘴唇上的觸感轉瞬即逝,仿佛是一個輕柔的吻。雖然戰誌行的手已經不在泰蘭的眼睛上,但是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環繞在泰蘭身邊的味道漸漸變淡了,原本已經被二人體溫焐熱的板甲也漸漸的冷了下來,戰誌行的聲音中充滿了決斷:
“泰蘭,我的弟弟,對不起。從我拜入師父門下的那天,我就一直把你當弟弟看。你對於我,更多的還是一種依賴,你從血色十字軍狂熱中恢複過來時,第一個看到的是我;從血色十字軍大檢查官手下逃脫時,是因為我;在暴風城舉目無親時,唯一的依靠也是我。我對於你,更多的是一種兄長似的依戀,就像師父對於你、瓦利安對於安度因一樣。相對來講,反而某個一直被你忽視的人,才能給你想要的感覺。”
“想想看,在你來到暴風城以後,每次和你一起來找我的人是誰?你明明可以自己來的,可是恐怕每次都會等他去找你,你才會和他一起來我這邊吧。想想看,幫你在暴風城大教堂中站穩腳跟的人是誰?一直和你在北郡修道院和暴風城來回跑的是誰?隻要一有空就會和你一起在暴風城大教堂祈禱的人是誰?我親愛的弟弟,這些你真正無助的時候,陪在你身邊可不是我啊。”
泰蘭睜開眼,看到戰誌行一臉輕鬆的繼續說著:“況且,好不容易搞定了師父那邊,我不用再每天去祈禱室無聊的祈禱。要是和你在一起,這個福利豈不是沒了。回頭吧,你真正該認真對正等著你。”
看著泰蘭的雙眼,還有兩人身後那個剛剛趕到還有些氣喘籲籲的大元帥,戰誌行微笑了下,食指和中指合攏,對著太陽穴點了下。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外域還有著使命等著我,身為艾澤拉斯大陸上的一員,既然我是不得不去的,那我就必須要去。別讓我失望,泰蘭,雷吉納德。”話一說完,戰誌行便轉身加快了步伐,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泰蘭還是沒有回過神,呆呆的在原地站著。剛剛趕到的雷吉納德向前走了幾步,站到了泰蘭的身側。泰蘭偏過頭,看著這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暴風城元帥。明顯是剛剛才趕過來,雷吉納德的胸腔還在不斷的起伏著,穿著粗氣;上半身的板甲已經被收到了包裹裏,一件白色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濕,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他也在偏著頭望著泰蘭,深褐色的板寸下麵的雙眸透露著忐忑不安;雙唇緊緊的抿著,仿佛還對剛才自己撞到的那一幕有些不滿。
泰蘭知道,就象戰誌行說的那樣,剛剛把自己送到暴風城,戰誌行就返回瘟疫之地和自己的父親學習聖光的運用之道了。那時候的暴風城,雖然也是信仰聖光的,但是城中的貴族們,已經被那位黑龍公主所腐化了。而這段時間內,陪在自己身邊的,一直是眼前這個人。為了自己,他甚至違抗了伯瓦爾.弗塔根的命令,拒絕接受前往黑石獸人占據區作戰的命令,甚至因此離開了暴風城的軍製。直到戰誌行重返暴風城,帶回了矮人的石板,徹底揭穿黑龍公主時,他才洗清名譽。難道真如戰哥兒所說,自己所愛的人是他嗎,泰蘭迷茫了。
“什麼味道的?”雷吉納德忽然張口問道。
“薄荷味!”泰蘭想都沒想的回答道,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不對勁,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雷吉納德轉過身,把著泰蘭的肩膀,把他強行的轉了過來,和自己麵對麵。眼睛裏閃著複雜的情緒,不安、羞澀、氣惱……最終他還是裝作惡狠狠的說道:“戰誌行那個臭小子太不講究了,居然吻了你。你是我的,他怎麼能碰。”
仿佛怕泰蘭拒絕一般,雷吉納德對著一臉迷茫的泰蘭就吻了上去。嘴裏還含含糊糊的說道:
“不許拒絕,我已經逃脫了既定的命運。現在,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