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而被拖出去的那個人,在場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他會怎麼樣。
會場外的過堂風迎麵掃過來,攜著冬寒料峭,冰冷得近乎刺骨。
鍾寧突然被驚的一哆嗦。
然而冷風還沒來得及吹散在室內染讓的熱度, 鍾寧就感覺自己雙肩上一重,風聲尤在耳畔,寒冷卻瞬間被長及小腿的大衣隔離在外。
“乖寶,看著腳下, 小心別摔著了。”
鍾寧整個人驀然回神,循身偏頭朝身側望過去,對上了沈先那雙在暗淡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深邃,即使帶著溫和的弧度, 也漆黑的仿佛透不過絲毫光亮的眼眸。
鍾寧下意識攥住手指,冰寒的冷意頃刻之間從腳底竄向了全身。
雖然現在的鍾寧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沈先生溫和寬容有氣度, 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金主。
但如果真的讓他認真去想,他其實也是能回想起,在這些被溫柔衝淡的過往記憶背後,存著的那些沈先生不那麼溫柔,甚至是……
讓人害怕的時候。
鍾寧其實已經記不清細枝末節了,可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自己剛被這位沈先生包養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那些日子……
兩年前林楓舉辦的那場晚宴是鍾寧一輩子的陰霾。
那天宴會剛開始沒多久,鍾寧就在廁所遇到了兩個對他圖謀不軌的富二代,他咬傷了其中一個人,拚命推開要把他往隔間拖的那兩個人,逃到了大廳,慌亂的在穿梭人群中。
然後迎麵撞上了周總。
鍾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上的演奏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在幹什麼,隻是憑著本能把手指按在黑白琴弦上,腦子裏全是剛才上來之前,聽到周總對追來的那兩人笑著說的那句,“沒問題,結束後就讓你們帶走……”
短短的一首曲子,鍾寧腦子裏過了一遍所有能逃脫的辦法,意外的是,宴會之後他並沒有再見到那兩個人。
可鍾寧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相反,他心裏更加不安了。
娛樂圈是個什麼樣的大染缸,鍾寧還不知道,但周郜學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鍾寧在那一刻已經很清楚的看明白了。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鍾寧和一群同期在公司一起聽經紀人安排活動事宜,中途口渴喝了幾口水,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張陌生的床上。
“我天,你終於睜眼了。”
穿著牛仔褲白T恤,一頭粉色挑染灰發的年輕男生坐在床邊,衝鍾寧揮了揮手笑道:“能看清嗎?”
鍾寧頭暈眼花,咬牙讓自己清醒一點,低頭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沒發現異常,才艱難的撐著身子想從床上坐起來。
男生幫著想過來扶一把,卻被鍾寧揮開,他便也沒再上去搭手,幹脆從旁邊桌上倒了一杯水過來,伸手遞給鍾寧。
“你酒量肯定不好,就那麼一點兒迷[yào],我當時半個小時就醒了,你這都兩個多小時了,再不醒我都要睡著了……”
說話的男生是公司裏一個老資曆的前輩,是在這兩個小娛樂公司被買下來合並之前就已經在公司了,很努力,卻一直都沒闖出什麼名氣,經紀人拿來當反麵教材跟他們講過。
但鍾寧對他的映像不止於此。
鍾寧在公司裏見過他幾次,並且一直對這位老前輩的印象很好。
公司裏大部分人都是冷漠的,他卻很熱心腸,鍾寧有一次被幾個前輩針對,就是他正好路過,站出來替鍾寧解的圍。
鍾寧記得他叫禹章。
鍾寧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劇烈顫唞著抬起一時不太能使上勁的手,禹章剛準備說話,就看著整杯水連著水杯掉落下來,整個兒的從鍾寧頭頂上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