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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有什麼計策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啊,掌櫃的。”風惜弱道,“最近一群人都在騷擾我,我正心煩著呢,找個機會堵上他們的嘴,讓他們安靜一點。”
馮卿微微的咽了口口水。
她其實今天下來的時候準備了一堆腹稿,大概意思就是她最近考慮到一些戰略問題,和現實問題,想要暫時搬到別的地方去,目前直接跟五嶽衝突還不利於他們客棧的未來發展(其實就是慫了)。
結果她這腹稿還沒等說出來,周圍人就莫名其妙把她捧的這麼高。
這不行啊,這不就是捧殺嗎?馮卿一頭冷汗的想。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擔上一堆虛名,然後徹底就下不來台啊,有必要的話,她還是以實際情況為主的。
畢竟,馮卿她啊,可不是那麼虛榮的人啊。
馮卿往那邊一坐,剛想把自己的腹稿說出來的時候,外麵忽然闖進來了一個人,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客棧裏麵狂喊了一聲:
“——出事了,出事了!五嶽出事了!”
客棧的一群人猛地轉頭看向了這個一路小跑進來的人。
屋子裏仿佛沉寂的片刻,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大堂之中蔓延。
過了許久,大家又忽然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看向了掌櫃的方向。
掌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的板板正正了起來。
她微微的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一股子雲淡風輕的感覺。
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她輕啟朱唇,淡淡地笑了一下,語氣裏蘊含著一絲不屑。
“哼……我就知道。”
“五嶽,也就不過如此嗎。”
……
時間退回衡山派考核的那一天。
那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陳長老神清氣爽的來到了會場,然後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
啊,他喜歡考核背誦門派紀律的這個時候,就連此時的空氣,都是那麼的喜歡。
一群弟子們老老實實的站在下麵,頭壓的低低的,從上麵看,他們就是一群黑壓壓的人,陳長老格外喜歡這種場合。
畢竟,他當長老以前,天天想著的就是看一群門派內的弟子對著自己畢恭畢敬的問好,而不是他對著一群長老們點頭哈腰。
啊,他一不小心有點說多了。
陳長老站在最高的台子前麵,旁邊坐著的是目前的代理掌門,也是以前的副掌門,衡山派現任掌門的小師弟。
他站在副掌門的身邊,對著下麵清了清嗓子說道,“好,現在我們要考門派戒律了。有誰能夠完完整整背下來的?有的話可以給自己師門的其他人做個榜樣。”
無人回應。
“嘖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陳長老痛心疾首地歎了口氣。
“那是,想當年,我們這點戒律算什麼?”旁邊的一個長老也跟著在旁邊幫了個腔,“都隻是小兒科的東西。”
他這句話說完,站在第一排的某個弟子就莫名的渾身一抖,然後又被旁邊的人一把按住。
“對啊,就是。”陳長老也感慨了一聲,他環視了一圈後,用在場中人都能聽得見,卻又不是很高的聲音感慨道:
“看看你們這群人,有的眼圈都黑的凹下去了,恐怕昨天晚上熬夜背誦戒律來的吧?”
……底下剛剛不小心哆嗦一下子那個弟子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抖得都快腦震蕩了,但卻也不敢抬頭看陳長老一眼。
陳長老覺得怪怪的,不過倒也沒多想,隻是覺得今天門派弟子的興致好像都有些不太高。
其實不隻是他,在場的所有長老都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