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旁,沒去看他在紙牌上寫了什麼,等師傅找到相應的燈把許願牌掛上去後, 兩人順著廟宇裏的指示路牌一路往裏逛著。
從石階上了古長城,對麵是波光粼粼的玄武湖,南方冬季的風帶著凜冽的冷意, 讓人刺骨發寒。
雲泥把冰涼涼的手塞進李清潭的外套口袋裏 ,被他捉住手指暖了會,才問:“你剛剛在許願牌上寫了什麼?”
李清潭捏著她的指尖,沒說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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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頭看過來,又捏下她的指尖才說:“雲泥。”
她下意識應了一聲,但很快又明白過來他並不是在叫她,彎唇笑了下:“那這個願望好像有點容易實現。”
李清潭神情愉悅而滿足,放在口袋裏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嗯,那就明年再來還願。”
“好呀。”
古城牆上實在太冷,雲泥和李清潭還沒怎麼逛就按著原路返回了,路過廟中掛燈的地方。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繁多的木牌在風裏叮叮當當響,李清潭剛掛上去的那一個夾在其中並不太能找得見。
風吹過,陽光落進長廊。
雲泥收回視線,看著眼前寬闊而挺拔的身影,腦海裏逐漸想起當年和他初遇時的場景。
少年坐在冷白的光影裏,神情冷淡,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
她那時候在想什麼?
雲泥快記不清了。
走在前頭的李清潭意識到她沒跟上來,停住腳步,回頭看過來,陽光落在他肩上。
男人站在光亮裏,神情溫柔:“過來。”
她笑了起來,小跑著走下台階朝他而去:“李清潭。”
“嗯?”
“你還記得不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記得,一輩子也忘不了。”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你那一巴掌直接把我嚇清醒了。”
“……喂!”雲泥:“這個就不用記住了,好麼。”
“那怎麼辦,我就記住這個了。”
“……”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話語的尾音被風吹散。
不遠處的長廊裏,一塊剛掛上去不久的許願牌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上邊的黑色字跡夾在其他許願牌中若隱若現。
願她所求皆圓滿。
落款是,李清潭。
-
從南京回來不久,新的一年將至。
二零年的最後一天,李清潭提前從上海回了廬城,雲泥一天都在忙,直到下午才回來。
她一進屋,肥牛和蝦醬就撲騰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論壇裏的網友說的沒錯,自從絕育手術之後,這倆小家夥在無形中的確是疏遠了李清潭。
就連肥牛這麼愛粘人的性子,就算是單獨和李清潭在家裏,也不怎麼往他身邊湊,懶趴趴的縮在自己的窩裏,任他怎麼哄都不搭理一聲。
雲泥彎腰在它倆腦袋上摸了摸,又朝屋裏看了眼,李清潭的行李箱靠在沙發旁,但人不在。
“李清潭?”她邊說邊朝臥室裏去,推開門,屋裏的窗簾拉著,光線昏暗,他正睡著。
雲泥解了圍脖和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輕手輕腳走過去,拿了睡衣又去了外麵。
跟進來的肥牛瞧見她拿睡衣,誤以為她也要睡覺,蹲在床邊猶豫了會一股腦竄上了床,趴在自己的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