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走到了置物架前麵,挨個把那些蔫兒的花摘下來,伸手從舒溫的懷裏拿出一朵插上去。
舒溫估摸著數了數,大概有二三十個陶瓷瓶。
“這裏是敬胤父親最喜歡呆的地方。”李夫人一邊撫摸著那些坑坑窪窪的陶瓷,一邊說道:“他喜歡攝影,得過很多的獎,隻可惜……”
說到這裏,李夫人眉目垂了垂,苦笑道:“隻可惜他和敬胤一樣,討厭工作。”
舒溫想了想,說道:“敬胤工作挺好的,有的時候也會加班到很晚。”
“我不是說敬胤工作不好,我隻是說他們爺倆性格很相似。”李夫人說完這話轉過頭看著舒溫,淡淡的說:“當年敬胤父親死後,隻有五六歲的李敬胤便被安排開始精英教育,隻要能教的全部都教給他。”
“我怕他沒有父親會落後一些同階級的孩子,所以給他的壓力很大。”
李夫人看著舒溫,偏頭苦笑:“我記得小時候他經常裝病、逃學,我認為那隻是普通小孩子逃避責任的手段,並沒有去在意。後來他一生氣就嘔吐,到後來頭昏,這些我也統統沒有去管……直到8歲的時候,家裏接送敬胤去學校的司機告訴我,他失蹤了。”
“我們報了警,查了監控,可是對他的行蹤失蹤一無所獲。”李夫人說到此處不禁頓了頓,看著認真聽的舒溫便說道:“整整兩個多星期,我用盡了所有能用盡的關係和手段,都沒有找到這孩子。他離家出走不帶一分錢,在所有指向性路口的監控裏麵都藏得很幹淨,誰說他不聰明呢?”
“為了逃離我的身邊,李敬胤這孩子可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
李夫人今天的心情格外的輕鬆,舒溫看著她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害怕,隻是覺得這個女人對他那麼凶,也是有理由的。
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在上層階級摸爬滾打,哪裏會容易?
“好在他回來了不是麼?”舒溫輕輕的笑道:“李敬胤還是很愛戴您的,雖然他不說,可是我知道敬胤非常希望能夠一家人在一起。”
李夫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舒溫:“他連失蹤的事情都和你說了麼?”
舒溫微微紅了臉:“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
“當時他去的就是我所在的那所孤兒院……”
李夫人聽到這番話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遇到你之後死活要娶你回來,我當時還以為他是遺傳了李家一見鍾情的毛病,原來你倆是老相識。”
李夫人原本隻是調侃一下舒溫,看到他臉紅到了耳根子,便覺得心中還挺開心,怪不得李敬胤這麼喜歡舒溫,還是有道理的。
隨後李夫人帶著舒溫看了看掛在對麵牆上的那些照片,絕大部分都是李敬胤的父親拍攝的,其中還有一些是別人幫他們拍的,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張全家福。
舒溫看著那和李敬胤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男人,真的感歎血緣的神奇。
李敬胤的父親是因為過勞離世的,因為太過突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原本美滿的生活一下子就變的昏暗了不少,家破人亡的感覺並不好受,那一段時間李家簡直就是天昏地暗。
好在一切都挺了過來,雖說留有遺憾,但是至少這樣也不錯。
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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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春節假期,李敬胤和舒溫都是在別院度過的,期間回了一趟家把孤苦無依的瓜子給接了過來,小家夥一天沒有看到這倆人,急的團團轉,似乎生怕他們倆丟了一樣。
瓜子雖然胖但是很靈巧,舒溫家的院子不小,可是到底是活動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