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
喝醉酒的人特別難纏,男人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髒話,這屎盆子就是得扣到裴戎頭上。
“你少他媽裝蒜!我都看到了。”
裴戎就想不通了,就算是自己真帶走了他對象,幾分鍾的功夫,脫褲子都不夠,還能幹什麼?
以防男人鬧得太凶,有人圍觀,裴戎從廁所退到了後門外,重新又解釋了一遍。
可男人壓根兒不聽他解釋,“你不承認是吧?啊!”
醉漢搖搖晃晃的,腳下也站得不太穩,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幹嘛,裴戎隻覺得麵前有什麼東西一閃,一個熟悉的背影堵在他麵前,冷冰冰的聲音嗬斥醉漢,“別碰他!”
王寒輕?
醉漢一愣,他在酒精的作用下,隻想撒潑,王寒輕的出現有些刺激到了他,他作勢就想動手。
裴戎嚇一跳,想要將王寒輕拉遠一點,王寒輕抬手比他還快,胳膊肘一抬,直接到了裴戎的鼻梁上。
從鼻梁上傳來的疼痛和酸楚,讓裴戎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腦子裏嗡嗡作響,緊接著鼻腔一熱,他趕緊伸手捂住了臉,
王寒輕回頭時,正好看到從裴戎指縫間流出來的鮮血,他一把搡開醉漢,轉而擒住裴戎的手腕,“裴戎…”
裴戎疼得齜牙咧嘴的,眼睛都沒法睜開,從鼻梁到臉頰兩側都是麻木的。
這時,男人從後門跑了出來,抱著醉漢嚷嚷,“老公你幹什麼啊?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卡座上等我嗎?”
尖銳的聲音,頓時讓他的形象在裴戎心裏大打折扣,儼然沒有了在舞台上抱著吉他唱歌的那份恬靜。
大男人喊老公喊得還挺順嘴的,醉漢看看對象,又看看見血的王寒輕,酒醒了大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門的騷動已經引起gay吧其他客人的注意,裴戎疼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在這一刻,也得強撐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現在的互聯網太發達,路人隨手拍的視頻發布網上,一個獵奇點的標題,“是情債!四gay爭風吃醋大戰gay吧”,哪怕自己隻露出一個背影,都能被網吧扒得連底褲都不剩。
男人上前想跟王寒輕道歉,“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王寒輕看出裴戎的擔心,淡淡拒絕,隨後拉著往巷子外麵走。
等看熱鬧的人出來時,隻看到了茫然的醉漢和他的對象。
從巷子裏出來後,臨街就有一間公廁,現在天冷了,守公廁的大爺早早地蜷縮到了床上,王寒輕跟他買紙巾還是從窗戶丟出來的。
裴戎推開水閥,掬了幾碰水到臉上,清水瞬間被染紅,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腔,窩火的情緒在他心中漸漸蔓延,驀地,王寒輕遞過來一張紙巾。
“擦擦。”
裴戎接過紙,火氣也在頃刻間消散,也不能全怪王寒輕,“謝謝。”
一直橫衝直撞的王寒輕,現在像是犯錯的小朋友,說話也沒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我不是故意的…抱歉…要不去醫院看看…”
鼻梁骨沒斷,問題不大,裴戎擦幹淨水後抬頭,鏡子裏能看到他鼻孔一圈還是紅的,“算了,不怪你。”
更何況王寒輕剛剛還幫他解圍來著。
裴戎隨之而來的心情是無奈,他不至於遷怒於王寒輕,但是他真的很需要一個發泄口,他苦笑一聲,“你…真是…我遇上就沒好事。”
瘟神這倆字太侮辱人了,裴戎措辭還是克製了一點。
王寒輕沒說話,算是承認了裴戎給他安得名頭。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裴戎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才開口說話。
水順著裴戎的脖子往領口下流,打濕了裴戎的襯衣,半透明的襯衣緊貼著他的胸脯,連他呼吸的起伏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