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你也報銷過費用,多少流程你也是知道的…”
“我一找人問,就是說在走流程,到底他媽的是什麼死人流程!走了幾個月還沒走完!”關富不聽裴戎解釋,他念念有詞,“就是不想給…就是不想擔責…”
“我沒必要騙你!”裴戎厲聲道,“先前幾次,我都想過找你問情況…”
隻是…擔不擔責不說,隻是不想惹上麻煩,既然上頭拖著,裴戎也隻能拖著。
聽到這兒,裴戎忍不住問道:“劃我車的是你嗎?丟貓的也是你?”
“是啊。”關富一口承認,喃喃道,“真不解氣。”
“你…貓也沒惹你,從樓頂丟下來,砸到其他人的腦袋,是要人命的!”
關富訕笑道:“裴主任,您啊,您就是假慈悲,為了在廠裏維護好形象,可沒少在工人麵前惺惺作態,你可憐貓,你怎麼不可憐我呢?”
“賠償款的事情,我會跟廠裏說的。”
“說個屁!你也就在這兒唬我,那錢反正也拿不到,老子不要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以後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我他媽跳樓都要拉個墊背的。”
如果說關富有心報複,真想要自己的命,早在宿舍樓前就動手,何必大費周章地將自己綁到沒人的地方來,還是為了錢,還是想要出氣。
裴戎立馬安撫道:“你說你跟你老婆離婚了,你即便是離婚了,孩子也要撫養費,你小孩多大了?”
又不是真正的亡命徒,怎麼可能孑然一身,什麼都不在乎。
當關富聽到裴戎這樣問時,他明顯愣了一下,“關你什麼事…”
“你不比我大多少吧?”裴戎記得關富,他來廠裏的時候,關富就在廠裏,關富是技術工,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在廠裏工作了,“說起來,你在廠裏時間,比我還長。”
打感情牌確實有效,哪怕是蒙著眼睛,裴戎都能感覺到關富的情緒平複了不少。
裴戎正想繼續說服關富,畢竟把他綁到這兒,這件事情上從本質上就變了,關富有道理,都成了沒道理。
“你放開我,今晚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跟別人說,也不會有人知道的,賠償款的事情,我會跟上頭提,你不能指望著賠償款過日子,我想辦法幫你找個工作。”
裴戎態度誠懇,特別是最後提幫忙找工作,確實讓關富有些猶豫了。
他也不想事態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當裴戎給他規劃好未來,他也想好好生活。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裴主任!”
這聲女聲,立馬讓放鬆的關富又變得警惕起來,他猛地衝到窗邊朝下張望。
裴戎猜到,他多半還在製藥廠,這麼安靜的地方,不會是廠房裏,他剛剛是在宿舍裏下被迷暈的,他兜裏似乎輕了不少,鑰匙應該不在兜裏,他多半是被關富帶到了自己的宿舍。
辦公室沒看到裴戎的人,小吳都從車間回來了,裴戎一個人也不會留在車間,他們問過傳達室,傳達室的大爺沒注意到裴戎有沒有下來,隨後又去查看了監控,隻看到了裴戎出辦公樓,走出傳達室的監控範圍,便不知去向。
鄭琬琰小聲道:“我記得主任說是下來走走的…”
出了丟貓事件,鄭琬琰對廠裏的安全也不太放心,加上裴戎的電話也打不通,她心裏也七上八下的。
走到宿舍樓下時,一整棟樓都黑漆漆的,這個時間段,人都該在車間裏忙著,鄭琬琰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裴主任!”
偌大的製藥廠隻能聽到鄭琬琰的回音,她震得自己頭昏眼花,“好像沒人。”
王寒輕盯著最上麵那層,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