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見心不煩。”
裴戎的手自然地覆蓋到王寒輕手背上,身子也朝王寒輕傾,“再說了,過年我能讓你一個人待著嗎?”
深冬的夜裏溫度分外低,又不到下雪的程度,迎著凜冽的寒風多吹一陣,手腳都是冰涼。
裴戎朝街的一頭看過去,隻看到了暗黃的路燈。
“看什麼?”王寒輕也朝裴戎目光的方向看去,隻有空蕩蕩的街道,連個人影都沒有。
裴戎站起身來,按住王寒輕的肩膀,“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王寒輕目送著裴戎離開,他等了大概是十來分鍾,裴戎又出現在了路燈下,手裏提著東西。
裴戎一路小跑著到了王寒輕跟前,他微微喘著粗氣,從袋子拿出了兩罐熱飲,“那個拐角有家便利店,我還以為不會開門的,我運氣好,去的時候人家剛好要關門。”
他打開一罐遞給王寒輕,“我待會兒要開車,你胳膊有傷不能喝酒,就湊合湊合吧。”
王寒輕接過熱飲,順手將裴戎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他的大手放在裴戎的後背上,還能清晰地感知到裴戎呼吸的頻率。
“跑這麼一小會兒,你喘得這麼厲害。”
“哢”一聲,裴戎給自己也開了一罐,他喝了一口後,氣息才稍微順暢了點,抬起下巴,瞳孔朝上,從鏡框上邊去看王寒輕,“你想說什麼啊?”
王寒輕拐彎抹角地說他虛?男人最聽不得這個。
裴戎難得也會逞強,“長年累月地坐辦公室,不都這樣嗎?你跑一個,你也一樣。”
“我不一樣,我不喘。”王寒輕為自己辯解,“我之前早上都晨跑的,是這幾個月太忙了,所以才荒廢了。”
這幾個月?哪幾個月?不就是跟自己相處的這幾個月,談戀愛耽誤王寒輕健身了是吧?
裴戎嘴上不饒人,還沒有他說不贏的時候,“前幾個月,照你這麼算,我大學的時候還晨跑呢,也是上班之後才沒時間的。”
他順便喝了口熱飲,鏡片上被鍍上了一層白霧。
王寒輕有點想笑,一向挺大方的裴戎,居然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他打嘴上,他很少見到這樣的裴戎。
離他很近,坐在他身邊,伸手就能夠得到,不再是遙不可及了。
王寒輕伸手將裴戎的眼鏡摘下,幫他把鏡片擦幹淨,不緊不慢道:“那不說以前了,等我胳膊好了,我倆一起晨跑。”
王寒輕擦幹淨鏡片後,順手將眼鏡揣進了兜裏。
摘了眼鏡什麼都看不清,迷迷糊糊的朦朧美會讓人沒有安全感,裴戎道:“眼鏡倒是給我啊。”
裴戎不戴眼鏡的樣子會看著更軟一點,眼神更迷茫一點,看著很好欺負。
“現在沒人,能親一下嗎?”王寒輕往裴戎麵前一湊,鼻尖抵著鼻尖,裴戎的呼吸帶著淡淡的濕氣。
裴戎失笑,這跟王寒輕不讓他戴眼鏡有什麼關係,“戴上眼鏡一樣能親。”
王寒輕還是不肯給,並且給出一個蹩腳的理由,“戴上不方便。”
還沒問出怎麼個不方便法,王寒輕拖著裴戎的下巴,直接吻了上來。
柔軟的嘴唇觸碰到一塊兒,還能嚐到對方嘴裏熱飲的香甜。
王寒輕的手順著裴戎的下巴撫摸到了臉頰上,用的是受傷的右手,所以力道不大,像是羽毛一樣輕輕拂過,癢颼颼的。
這小子吃準了裴戎會心疼他的手,強忍著癢意,想躲也躲不了。
這一吻,手裏的熱飲都涼掉了,王寒輕才戀戀不舍地鬆開裴戎。
他用手指輕揉著裴戎的嘴唇,“我本來隻是見你一麵就走的。”
和往年一樣,自打自己工作,三十晚上都是在父母家吃個飯後,然後獨自回家,一個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