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球賽這事兒拖了好久,裴戎沒什麼意見,有點擔心王寒輕的胳膊,“你確定,不等胳膊拆線了再去看?”
“我確定。”
王寒輕不想拖,拖得太久,會錯過很多,他能想到的事,恨不得能第一時間跟裴戎去做。
看球賽的前兩天,裴戎還專程補習了一下球賽規則,希望到時候去現成,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事實證明,競技運動靠著紙上談兵是不行的,賽場上形式變化莫測,他學習的理論知識根本用不上,幸好有王寒輕在一旁。
眼前是王寒輕最喜歡的東西,他的注意力還是為分給裴戎一部分,他分析賽場上的情況,給裴戎介紹他最喜歡的運動員,跟裴戎驚歎剛剛那一棒有多漂亮。
看台上的觀眾情緒高漲,哪怕裴戎隻能勉強跟上,他還是被這種熱血的氛圍影響,認真聽完王寒輕說的每一個字,他看到了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王寒輕。
在比賽結束,運動員感謝球迷的環境,王寒輕悄悄拉住了裴戎的手,情緒在漸漸回落時,他低聲問道:“你會覺得無聊嗎?”
裴戎沒聽到運動員說了什麼,周圍突然躁動起來,所有人都在歡呼,他怕王寒輕聽不清,歪頭湊到王寒輕耳邊,他倆的動作,像是交頸的天鵝,在這喧鬧的賽場,好像每個人都需要用這種方式跟身邊的同伴交流,所以沒引起任何人側目。
“肯定不會啊,很有意思。”
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一起做,因為對象是王寒輕,所以裴戎也會對這項運動產生興趣。
不止是棒球賽,家裏新買的遊戲卡,他倆花了好幾天的時間通關,每天早上被王寒輕叫醒晨跑,王寒輕胳膊上的傷恢複得很好,拆線也格外順利。
互相陪伴的每一天,每一件事,都讓裴戎覺得很有意義,也十分期待。
裴戎重新找了一份市圖書館的工作,很久沒有考試,看書背題的,還花費了他不少精力。
一個清水衙門,工作強度比製藥廠還要弱,工作得從頭再來,不過這一次,才算他完完全全脫離了父母。
下午五點,裴戎接到了王寒輕的電話,“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啊?”
過完年後,裴戎忙著看書,王寒輕也在忙公司的新項目,裴戎被錄用後,王寒輕還在忙,項目總算是在今天上線,他難得能來接裴戎一次。
“我今天可以來接你。”
裴戎從窗戶朝外看,今天的天氣特別好,萬裏無雲,街上的車輛走走停停,樓下手機店播放的音樂震耳欲聾。
他們單位哪兒都好,就是位置太市中心了,這環境太能考驗那些來圖書館看書的人。
“嗯?忙完了?”裴戎收拾東西,準備關門,“特意來接我?”
王寒輕聽電話的同時目光看向了副駕駛,“想和你約會。”
空蕩蕩的樓梯回音特別大,還能聽到裴戎的腳步聲,他笑道:“你可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你想跟我約會,都不提前約的嗎?早上不說?你到我單位樓下才打電話,你是在通知我嗎?”
他順手將鑰匙遞給傳達室的大爺,眼神示意大爺自己要下班了,走出大門,他們辦公大樓臨著街,他前後看了眼,王寒輕的車停在不遠處。
王寒輕固執,不是百分之百確定的事情,不輕易跟裴戎許諾,但是他認錯倒是積極,“我下次注意。”
“咚咚”兩聲,有人敲了一下駕駛座的車窗,王寒輕放下車窗一看,是裴戎。
“去哪兒啊?”裴戎話音剛落,他看到了副駕駛坐上的花,“不會是送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