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是否知道救的是皇後?四個人, 一起救, 不像是無組織無紀律, 那就是知道身份,可皇後卻一直沒被人找到,證明四個人已經沒了命……

“陛下,”徐尤不知道那四個人不是皇帝的人,也沒心思看他們互訴衷腸, 而是問到了關鍵問題, “綁架皇後的, 勢必與邱涼有關, 敢問娘娘, 可看到了他們的模樣, 是外邦人, 還是漢人?”

付月華顯然想不到這麼多,被這麼一問,靳予安察覺她有些顫唞,攬在懷裏安慰似地拍了拍手臂,“沒事了,沒事了。”

付月華認真想了會,看著徐尤,“我沒看清他們的臉,但是他們單字的漢語發音,很標準,標準的京都口音。”比她還標準一些。

一時間,氣氛安靜得可怕。

“陛下……”徐尤想,邱涼在京都,竟然已經有如此勢力了嗎,“陛下,邱涼,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要打仗嗎?靳予安隻知道,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和戎狄打仗,沒有一次不慘烈,不耗費國庫的。

可這次,邱涼似乎是真的,不把齊國放在眼裏了。

“傳……諸位大臣進宮,立刻。”

因著皇後是徐尤碰巧帶回來的,因此徐尤哪怕現在官位不夠,還是和諸位大臣一起站在了禦書房,此次來的,都是‘肱骨大臣’。

“陛下,若是此次我齊國再忍氣吞聲,邱涼勢必更加狂妄!”

“非也,若是再戰,就算是邱涼先騙城,可皇後到底是回來了,一旦起兵,國庫空虛不說,北邊還有大離,南邊有南晏,陛下,不可戰啊!”

“糊塗!”陳耀怒視來人,“就憑邱涼如今的狼子野心,我朝不發兵,他們就會一直安生?”

“陛下,至於嶺南,縣主造反到現在,也一直未曾發兵,老老實實在嶺南發展,並無兵戎相見之意,微臣看來,縣主不是趁人之危之人!”

“那大離呢?還有新康?”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齊國此次出兵,合乎禮法,更合乎大國威儀!”

“陛下,微臣以為,該戰!”

“陛下,戰爭勞民傷財又有隱患,不可啊!”

徐尤冷眼旁觀,一語未發,他終於明白,祖父為何不願上朝,又不得不跪在禦書房外請命了,尤其是在看到皇帝明顯更偏向於不戰的時候,徐尤認命般地鬆開了不自覺握拳的雙手,垂在兩側,荒唐啊,荒唐!堂堂大國,竟畏懼戎狄至此,還談何大國威儀……

不出所料,容後再議,這不就是拖字訣?不就是不想戰?眾大臣心中,自然也已經有了答案。

李將軍的確是帶著‘皇後’和一隊人馬先行一步,以圖早日到達京都。

“噠噠噠——”

馬停在京都西大門門口,李將軍看著幾年未曾回來的京都,一時間五味雜陳,看向後麵的馬車,也虧得官道如今平整,不然就這馬車,肯定不能有如此速度。

李將軍一身盔甲,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很快就吸引了眾多視線,忽然有一人道,“難道是涿州的李將軍帶皇後回來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短暫的靜默後路人和百姓們喧囂不止,“皇後不堪為國母!丟了我齊國領土!”

“妖後!”

“妖後!”

不知道誰先起哄,一時間百姓的不滿紛紛被帶了出來,李將軍察覺不對,守城的官兵也立馬分散百姓,但一些事情,越是阻攔,越容易造成逆反心理。

“憑什麼不讓我們說,憑什麼攔我們!”

“她就是妖後!”

韓公子韓光庚和狐朋狗友莫琴在人群裏麵麵相覷,和周圍被帶動情緒的百姓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