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抱得更緊。

屋裏沒有光亮,她看不清裴英的表情,隻是從他的動作裏察覺到他不太開心,輕聲問:“進了太學不高興嗎。”

裴英低頭埋在她肩膀上,沙啞的嗓子低聲道,“沒有不高興,隻是……你不在的時候,我覺得很冷。”

相同的地點和事物,她在的時候一切都很美好,她不在,裴英隻覺得天地黯淡無趣。

少年微啞的嗓音近在耳邊,玉明熙感覺心尖癢癢的,抽出一隻手來摸摸他的頭,“乖,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回來陪你過年。”

雖然他撒嬌的樣子很可愛,但公務可不能耽誤,玉明熙拍拍他的後背,“回房去睡吧,明天還要去太學,別耽誤了時辰。”

裴英起先賴著不動,玉明熙隻得裝作生氣才哄了他乖乖去睡。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整個京城都鋪滿了白色,今年的初雪落下,一大早就有公子小姐出門賞些個詩情畫意,看一幅潔白的雪景。

玉明熙起得早,正要去戶部,剛走門口就見外頭有架四匹馬的車架停在府門外。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玉明熙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督察院的禦史金理。緊接著跟在他身後下來一個少年,她並沒有見過,但隱約猜到那應該是金理的兒子。

父子二人走進府裏,直直向她走過來。

玉明熙與督察院並無交集,對二人的到訪頗為不解,維持著郡主的儀態微笑著問:“金禦史一早過來,所為何事?”

金理板著臉,拉著金城的手臂將他推到玉明熙麵前,沒好氣道:“郡主請看,小兒臉上的傷是貴府的表弟所致,微臣今日上門就是為了討個公道。”

第9章 、9

◎“她總會嫁人,而你也要娶妻”◎

“舍弟昨日才剛進太學,為何會與你家公子起爭執?想必其中是有誤會吧。”

金理陰陽怪氣道:“能有什麼誤會,他打了人就是他的不對,郡主可不要包庇親眷,寒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心。”

玉明熙不相信這番說辭,裴英被她養在身邊三年,讀書勤奮,乖巧懂事,識了規矩又常習武藝強身健體,她費盡心血培養的孩子,定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仔細看了金城的臉,臉上的確有塊淤青,玉明熙依舊疑心父子二人登門的動機:真是裴英打了他,昨晚下學就該過來討說法了,為何非要等到今天。

雖有不解,但牽扯到督察院禦史,她多少也要忌憚些,客氣道:“金禦史先去廳上坐會兒,我去叫舍弟過來當麵聊聊,若真是他的錯,我必然會狠狠責罰。”

說罷,玉明熙吩咐底下人去戶部替她告假半天,又親自進後院去尋裴英。

裴英正在後廳裏吃飯,剛放下筷子就看見早已經出門的玉明熙折返了回來,他趕忙低下頭去。

玉明熙向他走過來,距離不遠的時候就隱約看到他臉上有傷,她站到他麵前,一手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來,額頭上的傷口,唇邊的淤青都暴露在她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玉明熙怒意漸起,她昨夜回來時天色已晚,裴英的書房裏沒有點燈,她就沒有看見他一臉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