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話題,“你吃早飯了嗎,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得出發去蒼州了。我昨天還叫了蘭兒一起去,一會你記得讓人叫上她。”

說著站起身來,光明正大的從裴將軍的營帳中走了出去。

這時候軍中的將士都在訓練場上,沒有士兵看見玉明熙從裴英帳裏走出來。候在外頭的青竹瞧見玉明熙出來,慌忙跟了上去,“郡主,早飯已經備好了,您要在哪兒用飯?”

“去我帳裏。”她坦坦蕩蕩,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回頭問裴英,“將軍,要與我一同用飯嗎?”

站在營帳門口的裴英看著她身後的青竹,臉色陰沉,攥緊了拳頭跟上去,走在玉明熙身邊,自然的將青竹給擠開,嫌棄地推了他一下。

青竹一個踉蹌退下來,察覺裴將軍在給他下馬威,不敢言語,默默跟在二人身後。

玉明熙看不到身邊人的小動作,仰頭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看升高的太陽,你越想起昨夜好像做了一個夢,看向身邊的裴英,輕聲問:“你昨天晚上沒睡嗎?”

昨夜夢到自己下了地府,然後好像聽到有人叫她,然後就看到裴英眼神空洞的盯著她,想起那雙漆黑的眼睛,玉明熙心裏直冒冷汗,真是一個噩夢。

裴英好像沒事人一樣,輕鬆答:“我早早的就睡了,是姐姐在做夢吧。”

“也對,可能是我做夢昏頭了。”玉明熙點頭,發絲微微蹭到後頸,隱隱發癢。

兩人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談笑自如,不失禮數,落在營中將士們眼中就是一對感情甚好的姐弟,也是互相幫扶的臣子。

用過午飯後,玉明熙親自與青竹收拾行李,打包裝上馬背。裴英去喊薛蘭兒一同上路。

“郡主,這個箱子是我們的嗎?”青竹指著從床底下拉出來的箱子問。

玉明熙綁好弓箭,走進來看到一個略顯破舊的實木大箱子,看上去分量很重,青竹費力把它拉出來,累得滿頭大汗。

“不是我帶來的,應該是裴英的。”玉明熙沒有多想,她暫住的營帳原本就是裴英的住處,東西大部分都是他的。隻是這個箱子沒有上鎖,看上去好像經常打開。

好奇心驅使著她想要瞧瞧裏麵裝了什麼好東西,但想著裴英都已經是將軍了,裏頭裝了骨頭刀劍之類的東西還好,萬一是姑娘家送的定情之物,被她看見可就尷尬了。

還是不看了。

“給他放回去吧。”

“是。”

來的時候沒有帶太多東西,不到半個時辰便收拾好了。玉明熙騎上馬背,前去軍營之外的草原上,與她同來的金吾衛與近衛軍已經整裝完畢,候在此處。

等裴英與薛蘭兒一行人也到之後,隊伍往蒼州的方向前進。

沒有了來時攜帶的笨重糧草,隊伍前進的速度很快,日落時便到達了蒼州。玉明熙前去驛站與兵部的官員會和,裴英則帶著自己人前先去將軍府赴宴。

與玉明熙同來的張貫也才理清糧草的損耗情況,二人在驛站互通了信息,將蒼州糧草的使用情況整理成冊後,天也快黑了。

玉明熙邀請張貫,“今夜大將軍府中宴請武將和官員,大人何不一同前去?”

張貫受寵若驚,謹慎道:“微臣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哪敢與郡主同行,還是郡主先走,微臣隨後再到。”

“你我共事數月,無需如此生分。”玉明熙起身道,“張大人做事謹慎,不出紕漏,我甚為欣賞。”

“郡主過獎了。”張貫做人謹小慎微,辦差事沒出過大問題也沒有過大成就,押送糧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本都是些年紀大、低品級的官員來做,他卻能碰見玉明熙。

按說郡主有榮寵與富貴加身,就是在府裏做個花瓶也沒人敢說什麼,但玉明熙卻偏要紮進人情複雜的官場,做的還是最累的活,五年下來,如今已經是戶部侍郎,眼看著就要讓年邁的戶部尚書退位讓賢,卻自請來押送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