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知道我是誰嗎?”我問。

“你是言喬。”聞路明皺起眉頭,仿佛不高興我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

雪變小了,鵝絨一樣飄下來落進我的頭發裏,睫毛和發梢結了冰,被呼出的熱氣融化,隨後又在冷空氣中重新凍住,反反複複幾次,我感到額頭的皮膚凍得發麻,和聞路明商量說:“外麵冷,我們先回去好嗎?”

“冷嗎?”聞路明抬頭看了看天,然後俯身抱住我,“這樣呢?”

我們兩個在黑夜中的冰天雪地緊緊相擁,像寒冬裏依偎著取暖的動物。聞路明的體溫總是比我高一些,擁抱的時候將風雪隔絕在外,仿佛全世界隻剩他的呼吸。

我的視線被他遮擋,目光裏隻有一雙凝望著我的眼睛,比此刻的夜色還要深沉。

“言喬,”他又叫了我的名字,“我記得你。”

或許因為靠得太近,他的心跳太劇烈,又或許因為空氣中的信息素濃鬱到令人眩暈,我忽然失去說話的能力,呆呆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不要這樣看我。”聞路明遮住我的眼睛,說:“我會想要吻你。”

最後他還是吻了我,不許我看他,吻得霸道又熱烈。我在嚴寒和熾熱的交替中昏沉,分神想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親吻下去,最後會不會相擁凍斃於風雪,等明早太陽升起,路過的人們會歎惋說這是一對殉情的怨侶。

而我和聞路明事實上無情可殉,這樣結束未免太虧。

在風雪中擁抱了很久,聞路明的身體越來越熱,呼吸也變得急促。我出於擔心不得不用力將他推開,說:“你發燒了,我們先回家。”

“回家……”聞路明比剛才還要恍惚,無意識地重複我的話,“回家。”

我費力地把他從雪地裏拽起來,半拖半抱帶回屋裏,進門還沒站穩,又被他壓倒在地毯上,兩個人接著滾作一團。

“聞路明……”喝醉的人比平時沉得多,我試圖把他推開,幾次都徒勞無功。

客廳裏壁爐燒得正旺,很快我們兩個身上的雪就化成水弄濕了地毯。聞路明把我散落的頭發胡亂撥開,托著我的後腦勺親吻我的嘴唇。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控過,好像我不是言喬,而是他饑寒交迫中尋覓到的食物。我也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被他牢牢禁錮在身下,連呼吸都由不得自己。

外套早就不知道脫在哪裏,親吻間隙我艱難地開口:“你還……打不打抑製劑……”

聞路明完全忘了這回事,盯著我看了三秒鍾後緩緩搖了搖頭:“不打。”

“不行。”我用手掌攔住他的額頭,五指抓進他頭發裏,“會有危險。”

聞路明握住我的手,淺淺地親吻我的手腕內側的皮膚,說:“沒關係。”

針織衫袖口從我掌根滑落,他的吻沿著小臂往上,電流一樣湧過我全身,我不自覺仰起脖頸,呼吸隨著他的親吻變得斷斷續續。

壁爐裏柴火劈啪作響,熱浪烘烤著我,成為聞路明的幫凶。我在兩處熱源的夾擊下逐漸暈眩,仿佛變成沙漠裏幹涸的魚,連聲音也變得沙啞。

殘存的理智使我無法放縱自己沉溺,我再次催促聞路明回臥室打抑製劑。他的信息素充滿整個房間,橫衝直撞地在空氣中肆虐,哪怕我是beta,這麼久也感到難以承受。

“你說過……需要我的信息素,”聞路明看著我,聲音低啞,“為什麼,因為我,還是因為……”宇YU溪XI。

說到這裏他戛然而止,目光變得愈發深澀,過了很久,他很輕地笑了笑,說:“不是因為我。”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笑我竟然覺得難過,像被人抓住心髒用力一擰,呼吸也跟著驟然停滯。聞路明沒有給我時間思考這種情緒從何而來,站起來抓了一把頭發,說:“我去找抑製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