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 / 3)

在床的日子,我不是來和他吵架的。

可是我為什麼管不住自己……

“言喬。”聞路明握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動作。

他的力氣大得有些失控,仿佛想要揉碎我的骨頭。我抬起頭,忍著痛把眼淚硬生生逼回去,對他很輕地笑了笑說:“可是我想。不可以嗎?”

聞路明低頭看著我,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麼,緩緩說:“我們已經……”

“我們不是炮.友嗎?”我不想聽到那兩個字,近乎央求地看著他,“就一次。求你了。”

他到底沒有拒絕我。

我不敢確定聞路明說過的愛,但我能確定身體反應不會騙人,他對我仍然有衝動。

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張,以至於很難獲得除疼痛以外的快.感。顧慮到我沒長好的骨頭,他動得小心,一下一下緩慢地折磨我,無限拉長我的痛苦。我終於可以放任眼淚流出,他卻以為那是和從前一樣,因為快慰而落下的淚水。

“聞路明……”我叫他的名字,嗚咽著說不要。他沒有安慰我,更不會親吻我,他隻是像完成任務那樣,沉默著和我做.愛。

我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在他說了愛我之後,他的愛消失了。

“聞路明。”我的眼眶裏滾出一大顆眼淚,終於沒忍住問出這些天來日日夜夜糾纏我的疑問:“你真的愛我嗎?”

他坐在床尾,沉默地穿好衣服,回頭看著我,說:“我愛你又怎麼樣呢?”

“言喬,”他的目光深沉,語氣平靜,就好像那天在醫院裏那樣,

“我從始至終都知道我們兩個不合適,短暫地擁有過你,我已經心滿意足。”

“至於結束在這裏是我意料之中,我沒有遺憾了,你也往前走吧。”

“什麼叫……從始至終,什麼叫意料之中……”

我一定是被車禍傷到了腦袋,為什麼總是聽不懂他說的話?

在我們相擁而眠的每一個夜晚,在我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個白天,他在想什麼,他在計劃著和我的結束嗎?

而那時的我又在想什麼,我在想路口花店來了新的洋桔梗,明天記得要帶一束回家。

第47章

我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年,用受傷的理由推掉了所有聚會和拜訪,除了去南山墓園看過一次許漾,哪裏都沒去。

去看他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曬得人暖融融的。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坐在墓碑前陪他說了很久的話。

我和他聊起聞路明,說我遇到一個和他有一樣信息素的alpha,也和他一樣讓我很難過。

“你說我是不是和月桂犯衝啊,”我對著墓碑苦笑,“一個兩個都來折磨我。”

“你也就算了,這事兒怨不得你,他憑什麼也這麼對我?”

照片上的人麵帶微笑,始終安靜無言。

我心口酸酸的,不知道是因為許漾還是因為聞路明,摸了摸照片說:“算了,世界上的人那麼多,連你都可以從我生命裏走出去,他也不算什麼。”

下山時我忽然想起聞路明撿到我的那個雨天,為什麼那麼巧他會在那一天上山掃墓?後來我忘了問,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又想起他說的那句“我什麼都知道”,我腦海裏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難道他認識許漾嗎……

不,不會的,接著我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如果他們認識,我不會沒有見過他。

人在陷入執拗的困境時,往往隻需要打開心門邁出一步,就會看開很多事情。和許漾獨處的一個下午讓我不再執著於鑽牛角尖,我開始撿起工作,讓自己重新變得忙碌。

隻是夜深人靜時我仍然會感到孤單寂寞,想起聞路明,心髒總是呼啦啦地漏風。就好像他離開了我,順手剜走了我心口一塊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