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覬覦屬於他的東西。”
聞路明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到現在,言喬,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怨恨,沒有憤怒,甚至沒有痛苦,“我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想起那一天,許漾柔軟的頭發,緊閉的雙眼,蒼白的嘴唇,還有被血染紅的白大褂。
他到死都沒有等來我最後一麵。
遲來的崩潰無聲地將我擊垮,我直直盯著聞路明,嘴唇幾乎要咬出血,“為什麼不告訴我……”
“言喬……”他目光沉痛,似乎想要撫摸我的臉頰,“別這樣。”
“別碰我!”我一把打開他的手,“你從頭到尾什麼都知道……擺弄我好玩嗎,看我愛上你再拋棄我好玩嗎?”
聞路明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沒有想過要傷害我,卻讓我這麼難過。
在我失去戀人痛苦消沉的這些年,他看著我心裏會想什麼?會可憐我嗎,會因為許漾對我懷有愧疚嗎?
我要如何確定他對我的好是因為喜歡和愛,而不是因為同情和補償?
“不要再說了。”我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笑他遊刃有餘,也笑自己自作自受。
“凶手早就判了死刑,除此之外,許漾沒有怪任何人,我也沒有。至於你……”我喉嚨一緊,哽咽著說,“我追不動也要不起了,我們,就這樣吧。”
我不想要任何人的愧疚和憐憫。
我到底還是說了放棄。
我曾經以為聞路明是一束光,是一場雨,是我在漫長孤寂中唯一能擁抱的熾熱。可當我真正靠近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溫度會讓我受傷。
原來我不是需要光的植物。我是遇到光會消散的雪人。
第59章
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不在乎。
回去之後,我把工作的事情交給Luna,然後買了機票,一個人悄悄飛到歐洲某個小國,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好像總是擅長逃避,擅長封鎖自己,像一隻膽小的穿山甲,稍有不安就把自己團成一個球,躲進黑暗的山洞裏。
我甚至想,等婚禮的事情解決,手頭的工作完成,我就搬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再也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聞路明給我打過兩次電話,我沒有接。
有一位從小認識的心理醫生朋友,幾年前和未婚妻搬到隔壁城市隱居。來到這裏的第二天我去拜訪了他,他為我做了很久的心理谘詢,然後開了一些有助於睡眠和情緒穩定的藥給我,並叮囑我定期給他反饋。
“我生病了嗎?”我問,“我隻是有點失眠。”
“你沒有生病。”醫生溫和地回答我,“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於是我聽他的話好好休息,吃藥之後每天沉睡很久,想起聞路明的時間變少,難過自然也跟著變少。
北半球的夏天來得悄無聲息。爬山虎一夜之間攀到窗前,庭院裏的法國梧桐枝繁葉茂,在午後投下明滅的光斑。
婚禮日期漸漸臨近,因為這段時間的主動配合,父母允許我自己挑選場地和儀式。於是我買下一座中世紀的城堡,將婚禮主題定為一場複古的假麵舞會。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愛玩,結婚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大型遊戲。
媒體大肆渲染我的婚姻,為那座城堡賦予愛情的意義,反複刷到過幾次,連我也差點相信他們的編造,好像自己真的覓得良配,即將踏上幸福的旅程。
但那都是假的。
婚禮當天,我提前換好禮服,靠在休息室門邊看造型師為程妤盤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