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用自己的嘴唇輕輕貼上他的唇瓣。
我忽然慶幸自己沒有被疾病擊倒,也沒有葬身在那個雨夜。如果我離開,聞路明或許會像曾經的我一樣,失去所有痛苦和快樂,麻木地過完剩下的人生。
“我用了太多時間才把自己失去的那部分拚湊起來,對不起,讓你難過了這麼久。”他低聲說。
“不要對不起。”我勾著他的衣領,手指往下,緩緩挑開一粒紐扣,“我現在想要你,要很多,聞路明,你敢不敢?”
第78章
人的容量是有限的,記憶也是,身體也是。有什麼東西進來,就有什麼東西要被擠出去。
我那些懷疑和不安在一次次的碰撞中被碾成泡沫,意識被聞路明占據,再也無法分心想別的事情。
他把我抱到浴室,讓我睜眼看鏡子裏的自己。
“現在看清楚了嗎言喬?”熾熱的吐息拂在我的後頸,“我到底是同情你還是愛你。”
鏡子裏的人眼角通紅,目光渙散,嘴唇微微翕張,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隨著身後人的動作發出斷續的嗚咽和喘熄,一副意亂情迷到快要失去意識的樣子。
甚至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犬牙沒入後頸時我痛到失聲,像一條幹涸的魚一樣張開嘴巴艱難呼吸,眼淚洶湧而出,無聲地漫濕臉頰,落在冰涼的洗手台麵上。
我撐著鏡子用力抓緊,恍惚中想起聞路明種在陽台上的花,忘記關窗的陰雨天,花瓣也是這樣在在風雨中搖晃著垂落在枝頭。
如果不是聞路明環著我的腰,我可能連站都站不穩。
後來發生什麼我不記得了。我第一次累到暈厥,癱軟在他懷裏,閉上眼睛仍然能感受到蟄伏在身體裏的熾熱。
他好像並不打算停下……
我不知道是我身體太差還是聞路明太凶,第二天睜眼時窗外太陽西斜,我竟然睡了快要整整一天。
腰酸腿麻,全身的骨頭都像是碎了一樣,連翻身都覺得困難。
辭職後聞路明變得清閑很多,現在仍陪著我躺在床上。見我醒來他吻了吻我的額頭,問:“還難受嗎?”
“你說呢……”我喉嚨沙啞,有氣無力地反問。
我懷疑他從前一直有所收斂,才讓我產生自己和他的體力並沒有差很多的錯覺。
聞路明的吻落在我鼻尖然後嘴唇,和我交換了一個漫長到粘膩的親吻,他很輕地啃咬我的唇瓣,說怪隻怪我引誘他犯錯。
我不記得自己有引誘他什麼。
“我給司機打過電話,讓他晚點來接我們,或者你不舒服的話,我們明天再走。”聞路明說。
我搖搖頭,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昨晚那些荒唐的記憶湧入我腦海,想到延誤行程的原因是我下不了床,我一陣臉熱,恨不得自己沒說過那句大言不慚的你敢不敢。
alpha當然敢,最後承受不住的隻是我這個普普通通的beta罷了。
“臉好紅,發燒了嗎?”聞路明用手背貼了貼我的額頭。
我閉上眼睛裝作沒聽見,他好像知道了什麼,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這聲輕笑落在我耳朵裏,被我當作是戲弄,睜開眼睛不大高興地問:“你笑什麼?”
他笑意更深,“說要的是你,生氣的也是你。”
我一看他笑就沒了脾氣,哼了一聲說:“我沒生氣。”
“言喬,你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聞老師……”我抬頭看他,猶豫了一下問:“你昨天說的話還算數嗎?你還喜歡我,是真的還是哄我的?”
聞路明微微歎了口氣,“問這種問題,是我表現得不夠清楚嗎?”
說完他就著這個姿勢又吻了我,說:“喜歡你,愛你,從來沒有變過。”
終於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說:“那我就放心了。”
秋天的夕陽總是帶著些許悲傷,窗外有梧桐樹葉飄落,聞路明垂眸看著我,說:“你生了這麼嚴重的病,又因為救我受傷,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你相信,我愛你也好,和你在一起也好,都和同情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