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接受一個背著女鬼的同事在自己麵前晃悠的。
田子石和齊渡城是一個平台的記者,但他卻看齊渡城分外不順眼。
他依稀聽台裏人說起這個年輕人,從穿衣上看,有不少衣服是牌子貨,可以看出家裏有幾分小錢,但一進來就開始搶活幹,隻要能跑新聞的都搶著出頭。
記者看的是績效,齊渡城這麼搶活月底的時候薪資自然也高,田子石便看他越發不順眼起來。
本身家裏就有錢了還來跟他們搶錢,而且一個實習記者也不知道尊重前輩,收斂鋒芒,真是越看越不爽!
上星期田子石便想著給這個年輕人一點教訓,謊稱接到了新聞電話,將人騙去了南城郊區,那個地方他可是特地打聽過的,到了晚上根本沒人靠近。
到時候,就讓這囂張的年輕人在那兒喝西北風去吧!
果然,第二天齊渡城便是從郊區回來的,衣服都沒換,臉色一看就是在郊區呆了一晚,看著落魄的很讓他開心了好一陣子。
齊渡城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隻會大喊冤枉,他家以前是有錢但那是破產之前的事情了。
田子石若是有留心會發現齊渡城和前段時間宣布破產的齊家是一個姓氏。
不久前南城齊家因投資失敗欠下大筆外債,股價狂跌無力回天,無奈之下隻能宣布破產。而齊渡城便是齊家唯一的兒子,隻是大部分時候他都很低調,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罷了。
齊渡城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在南大讀書,當天晚上他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隨後便是麵對破產和父母昏迷的雙重慘劇。
家裏的錢大部分都賠了出去,房子也抵押給了銀行才算是還清了欠債,再加上父母的住院費,齊渡城直接從富家子弟變成了一貧如洗的窮人。
學也不能繼續上了,齊渡城辦了休學。
實習記者的工作還是父親以前的生意夥伴幫忙介紹的,為了住院費,生活費,齊渡城便開始拚了命的工作,這才有了田子石的所見。
齊渡城也不是沒察覺到田子石的惡意,隻是他還需要這份工作,這種無傷痛癢的事情便選擇了放過,有那時間計較還不如多寫點稿子,多賺點錢。
隻是他沒想到,田子石的捉弄竟然讓他成了一個“活城隍”。
想到這裏,齊渡城甚至無心繼續寫稿。
那天,齊渡城壯著一顆膽子向那個恐怖的男人提了個條件:“我能不能,回市裏麵辦公啊?”
對方麵色不虞,齊渡城硬著頭皮道:“我一個大活人總得賺錢養家吧?如果當城隍有錢的話,我在這裏辦公也可以……最主要的是你們陰間的錢,我也拿不了,那我不得回去賺錢麼?”
齊渡城說了多久,那個男人就盯了他多久,就齊渡城以為自己要從“活城隍”變成“死城隍”的時候,對方冷不丁地道:“隨便你。”
這三個字一出口,齊渡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把“殺了你”聽成了“隨便你”。但等了一會兒對方沒有再伸手掐他,齊渡城才敢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當時他便直接拔腿往外麵跑,更巧的是正好遇到一輛往城裏開的車,順帶著就把他載回去了。
回來後的齊渡城生活和往常無異,就在他以為一切不過是他南柯一夢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多了一個能力。
他能見鬼了!
一夜之間齊渡城覺得這個世界變得擁擠了,人鬼共處一室,令人分不清虛實。齊渡城這才敢相信,原來在郊區的那一晚並不是一場夢。
田子石此時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趴在他背上的女鬼收緊了手臂,田子石便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兩聲,隨後女鬼發出了陰惻惻的笑聲:“等你進了電梯就是你的死期……桀桀桀……”
齊渡城沉默了一下,隨後隨意地道:“聽說今天電梯要維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班時間還是走樓梯吧,免得被困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