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確實覺得很難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什麼了。整個世界,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東西是屬於他的。
所以,當那個女人聲嘶力竭喊著要他救救自己時,他向以往一樣聽話的照做了。
然後他就被關起來,許多人拿各種刀割他,采他的血,甚至找了不知從哪偷渡來的黑發女人碰他隱私的地方,發現他身體什麼都榨取不出來後,又氣急敗壞的喂他吃藥。
漫長的囚禁和虐待讓他幾乎快要忘記自己承受這一切的初衷。那些人偶爾會用大發慈悲的口氣讓他去見那個女人,但實際上他並不想去。他好累,好痛,痛到不想雙腳套著鐐銬走路。隻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抗,於是便去了。
見了麵卻根本說不出話來。那女人倒是和記憶中不同,很是溫柔,勸他為了自己再忍忍。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為什麼要向他哭,明明他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某一天,定期來他身上摸來摸去的妓女從他身上擠出了牛奶一樣的液體——一切才開始變得不一樣。他身上的傷口的愈合速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快,而且體內似乎開始無端湧出一種燥熱,讓他想要用盡一切手段發泄出去。
於是那些關押他的人帶著他走出了牢籠,並給他一把刀,讓他殺人。
還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手底下到底沾染了多少鮮血,他就成了一名殺手。他們開始叫他“黑鴉”,並且不再折磨他,隻是要他殺人。
偶爾那個女人還會出現幾次。他隻是沉默的聽著她說話,希望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許過去的自己。
可都是徒勞。
所以當得知那個女人早就死掉的時候,其實他並沒有多難過。
隻是那個告知自己一切、幫他取了名字的女孩哭得特別難過,於是他便任她抱著自己,聽她一遍遍的提起“海格薇”這個名字,是他們暗中販賣奴隸才會導致女人被抓住。
他並沒有想過要複仇。但殺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於是在無意碰見那輛公爵府的馬車後,他便提著劍劈開了那輛馬車,打算殺了車上的金發女孩。
“請你,放過我的妹妹。”
沒想到她身邊的青年忽然擋在了自己跟前,湖藍色的眼睛帶著痛楚。
“她有錯,可那時她什麼都不懂,你殺我吧,我來給您的母親謝罪。”
很有趣。
他殺了那麼多人,從沒動過惻隱之心,可是那雙眼睛底下蘊藏著的平靜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嫉妒。
“我不殺你。”
溫德放下劍。
“但你要做我的狗。”
真的很有趣。
奴隸的奴隸算什麼?
一開始,他隻是想看看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對一個貴族毛頭小子產生嫉妒心。但接觸多了,他那副永遠隱忍著卻不得不服從自己的狼狽模樣確實極大的取悅了他。
於是他開始變本加厲的想折辱他。可惜單純的打罵似乎不太管用,即使被他弄折一條腿,仍然一聲不吭。
想到當初妓女用到自己身上的手段,溫德沒有多猶豫,便如法炮製的用在了這青年身上。他終於如願以償看見了青年驚懼的眼神,並在這種眼神裏索取他的禸體。地牢的牆壁是冰冷的,但青年的身體卻是溫暖的。
“怎麼了?謝罪而已,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
溫德抓住他的下巴,舔他唇上的血。
“你還是殺了我吧。”
青年說。
溫德不是沒有見過臨死之前大義凜然的人,可唯獨這個青年的話,他聽到耳裏覺得刺痛。
“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