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卻一直朝著她的方向，透過那對幽深的鼻孔，仿佛能隱約感受到他專注的目光。
媽媽！他用鼻孔瞪我！
雲瀾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她強忍住顫唞握穩手機支架，正在猶豫要不要撤退，就見到安世榮朝門外揮揮手，“進來吧。”
這下她決計是不能走了。想到流量和錢，雲瀾咬咬牙下定決心，避開綠頭魚的方向，緊張地將手機攝像頭對準辦公區的大門。
【救命我好緊張，主播真的好大膽啊，聽說‘泱藝’背後是黑she會，找來訓練員工的都是地下的那些人！】
【主播快逃吧！等下就跑不掉了！我剛剛看到那個綠頭魚一直對著這邊！還有那個穿著黑絲JK的壯漢，一臉凶相，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主播要不要先報個警？】
餘光掃到彈幕的猜測，雲瀾的呼吸逐漸變緩，伴隨著她越發加快的心跳，磨砂製的自動門緩緩打開——
雲瀾雙眸驟然放大，“？？？”
隻見刺目的陽光中，令彈幕瑟瑟發抖的“黑she會”緩步走來，隨著餐車漸漸推近，他們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那是三個身著潔白廚師服的……廚師。
短暫的沉寂後，一條彈幕緩緩飄過：“救……這就是你們說的黑惡勢力？麻煩再來多點好嗎？”
這句話顯然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那三個廚師推著三輛餐車，一眼望去，從粵式早點到法式甜點，不一而足。
員工們自覺起身挑選，美食盛在花雕狀的碟子裏，顯得更加誘人。
廚師側立一旁，用各種各樣的姿勢為每位拿好餐員工倒上一杯醇香的奶茶，香味仿若順著鏡頭飄在觀眾鼻間，每個人的眼淚都情不自禁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我警告這群員工不要不識好歹，快點把吃的分我一點，否則……否則我就跪下來求你們！】
【造謠的滾出來！我懂了，是不是有些人想獨占這些美食，故意說白言蹊公司待遇很差！想讓我們別去應聘，減少競爭！】
【智商盆地誠不欺我。拜托，資本家隨便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們收買了？醒醒吧，網上那麼多傳言會是空穴來風嗎？為什麼待遇這麼好，‘泱藝’還是有這麼多員工離職？肯定是有問題啊！估計工資特別低！】
這條彈幕剛飄過去沒多久，壯漢仿若感應到了什麼，恰到好處地感歎道：“真不知道業內其他人怎麼活的，我在‘歐氣’有個同職位的朋友，工資連我一半都不到，還要007，天天吵著鬧著想跳槽來我們公司。”
“別說你朋友啦，”漢服妹妹滿足地喝了一大口奶茶，慢悠悠，“我之前還當網紅呢，笑死，根本沒有打工快樂。”
“那是因為你在‘泱藝’，”綠頭魚悠悠地扶了扶頭套，“要是換個公司……就業內娛樂公司現狀，除了知名藝人都是人下人。”
漢服妹妹讚同，“那倒是，業內還有哪個公司工資高老板好還有五星級下午茶？老板還動不動漲工資……唉，好擔心老板是在硬抗呀……”
談起這個話題，眾人都有些食不知味，壯漢將蝦餃往桌上一放，隨眼一掃，“欸，那個流連的，你怎麼還在這呀？”
“我、我是想問問，”雲瀾吞了口口水，下定決心，“貴公司還缺人嗎？上過大學會跳舞的那種？”
*
“您好，”侍者禮貌地敲了敲車窗，“請問是白小姐嗎？”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放下，司機點了點頭，侍者了然，繞到另一邊，恭敬地拉開車門。
白言蹊畢竟是明星，安世榮自然不會真的大張旗鼓地為她包下一座影院，他找了間休閑會所，電影SPA馬殺雞……應有盡有。
這間會所保密性極高，常年接待重要人物，侍者見多識廣，然而在目光觸及白言蹊的瞬間，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