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我蹊妹真的好可愛啊!就是因為這種可愛的小性子,她明明那麼強,我卻總覺得嬌嬌的,好想衝進屏幕去保護她!】
【無語……不就釣條魚嗎?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像拯救了世界似的。】
【隻是條魚,你哥就是釣不到啊,還得靠著我蹊寶才能吃飯呀,氣不氣氣不氣?】
兩條魚已經夠了。白言蹊變戲法般從椅子底下拆出個小竹籃,沉舟立刻屁顛屁顛地湊過來,“姐,你去洗洗手,放著我來!”
白言蹊樂得輕鬆,她將籃子往沉舟身上一放,看著自己滿是血汙的手,嫌棄地聳了聳鼻子,蹲下來,仔仔細細地清洗著指縫。
血味順著水流飄走,一道人形的陰鬱打下來,白言蹊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看到了薄唇緊抿的段俊彥。
段俊彥能成為頂流,樣貌條件自然極為出眾。他寬肩窄腰,麵龐如玉,頗具風姿,可惜總冷著一張臉,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白言蹊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是這樣,倔強地站在燈紅酒綠中,脊背直直地挺著,不肯彎曲半分。
然而不知何時起——或許是從江嬈進公司後,往昔的少年漸漸變了,他能為了江嬈毫不猶豫地低頭,也能為了幫她鋪路將自己前途大好的歌手生涯生生葬送,選擇去接戲。
段俊彥的嗓音條件極好,在作曲唱歌方麵屬於老天爺賞飯吃,跳舞也頗有自己的風格。但上天是公平的,他在演技方麵的天賦幾乎為零,演戲無異於自毀前程,汙染觀眾的眼睛。
作為一名專業的演員,白言蹊絕不允許有這樣玷汙演戲的事情發生,所以她直接拍板拒接,不容置喙。
結局很明顯,他跟著江嬈跑了,為了江嬈能擁有更遠大的前程。
其實到現在白言蹊都沒想通,在她麵前言之鑿鑿要當芒語樂壇第一人的段俊彥為何會短短時日內就陷入這段瘋狂的單戀中,隻能將其歸為男配的宿命。
所以哪怕段俊彥是讓她聲名狼藉的推手之一,白言蹊也從未憎恨過他,畢竟大家同為工具人,都是為了劇情發展嘛。
但不恨不代表喜歡,更何況她現在需要用他來加速自己變糊的速度,所以態度一定要惡劣。
腦中的小人抱歉地朝他作了個揖,白言蹊將手上的水甩掉,站起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段俊彥怔怔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少女越過他,朝著沉舟走去。
沉舟開心地迎了上來,晃了晃手中的竹籃,“言蹊姐,你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會呀?”
“我小時候在野外生存過一段時間。”
“小時候?”
“大概八九歲吧,我媽直接將我丟到訓練營……”
對話漸行漸遠,段俊彥眼底明滅不定,腦中各種思緒紛飛,他明明應該高興,明明應該離白言蹊更遠一點,但是……
鬼使神差的,段俊彥邁開了步伐,他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麵,直到走過一小片林子,才震驚地停下了腳步。
像是桃花源記一樣,層層的樹葉後,地勢平坦,一條極細的溪流蜿蜒流過——估計是剛剛那片湖的支流,鳥雀在林間嘰嘰喳喳,藤條和軟樹枝做成屏風,用木頭頂著,底下鋪著棕色的毛毯,形成了三頂樸實但極具林間風味的帳篷。
“這……這是你們兩小時的成果?”段俊彥傻了,他甚至沒繃住表情。
“當然不是,”沉舟與有榮焉,長臂一揮,仿佛看著自己的江山,“這都是言蹊姐做的,我之前過來時也嚇了一跳!”
他心服口服地看向白言蹊的方向,目光帶著笑意,“不僅如此,言蹊姐還救了我一命!”
正巧這時白言蹊拿著另一個小竹籃從一頂帳篷裏走出來,她苦惱地看向沉舟,腮幫子微微鼓起,“一路都沒找到工具,看來還是要鑽木取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