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來氣,沒有注意到一旁謝然然和匆忙趕來的歐奕鳴有點古怪的神色,一個用力,直接甩開拽著她的幾隻手,擺爛般蹲在地上,將臉埋進膝蓋裏。

“……他們憑什麼打拉柯……惡心惡心惡心!我們還不夠忍讓嗎?我們什麼都給他們了,什麼都讓步了……為什麼他們不願意放過我們……”

“我們又不是奴隸,憑什麼隨便打罵我們……”

一聲聲嗚咽仿若從喉間溢出,像是要把一直藏在心底的痛苦喊出來。

身後本來想去拽她的手也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那,這一刻,這個看似和諧的部落,終於露出了那血淋淋的一角——屬於北部的一角。

很快有人將卡卡莉吼的話都翻譯了出來,彈幕也跟著安靜了幾秒,才緩緩有幾條飄過。

【……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所以說,遺失大陸什麼的,都是梅卡國為了更好的吃人血饅頭編造出來的?】

【我很難想象今年是2022,我卻還能聽到‘奴隸’兩個字……】

【羽絨服那個事件我好像看到過,當時還吐槽過!原來都是梅卡國編造的!這黑的說成白的的能力,我真是服了。】

【我吐了,梅卡國真的是攪屎棍,能幹點人事嗎?動不動說別人是恐怖組織,我看,最大的黑//社會就是梅卡國自己!】

……

就在所有人還沉浸在得知真相的憤怒中時,白言蹊突然直起身,腳步飛快,走向院中的石桌。

這石桌是哈維平時用來開大會時招待眾人用的,可想而知有多大,底下由四根格外石柱撐著,石柱與地麵渾然天成,看起來堅不可摧。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白言蹊彎下腰,徑直伸向其中一根石柱。

“?!!”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睛倏然瞪大,愣愣地看著白言蹊像是掰餅幹一樣,輕輕鬆鬆一掰——

隻聽略有些沉重“哢嚓”一聲,石桌轟然朝一邊倒下,白言蹊揮了揮手中勉強能一手握住的石棍,看了眼哈維:“到時候賠你一張。”

【……一、一手不可掌握?】

【這破路也能開?還我剛剛的煽情和感動!】

這詭異的動靜就連剛剛把頭埋進膝蓋裏的卡卡莉也哭不下去了,她愣愣地抬起頭,忽然感到一陣風,少女握著駭人的石棍,穩穩地站在了她麵前,微微傾下`身。

就當卡卡莉以為她終於忍不住要打自己的時候,隻見眼前的少女變戲法般,從兜裏翻出一塊帕子。

“這是你送我的那袋衣服裏的,”白言蹊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有一件實在穿不了了,我就裁了當帕子用,抱歉哈。”

她將帕子徑直塞到卡卡莉懷裏,“別哭了……你別看我這樣。”

她在卡卡莉呆愣的目光中,虎虎生威地揮了揮跟自己纖細的胳膊格格不入的石棍,一拍胸膛,一本正經:“其實我還挺能打的。”

卡卡莉:“……”

她的目光定在那根少說也有十幾斤的“石棍”上,費勁地理解著目前的狀況。

白言蹊見她還一副愣愣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蹲下來,認真地對上她的眸子,“他們再欺負你,告訴我。”

少女蹲在陽光下,雙眸格外璀璨,一字一頓,帶著一股執拗的認真勁——

“我幫你們打回去。”

*

如果站在這的是榆林,是段俊彥,哪怕是倪靜淞,都可能勸白言蹊別趟這趟渾水。

畢竟雖然芒國不怕梅卡國,但不代表白言蹊不怕。

作為一個有天賦的演員,作為一位年紀輕輕的影後,她想更進一步,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往梅卡國那邊發展,得罪梅卡國絕對是下下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