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白扇沒有理會父親的憤怒,依舊很平靜,“我想從軍。”

男人疑心自己聽錯了,直到目光觸及到女兒平靜的麵容才明白她沒有在說笑,他幡然大怒。

“滾出去,”瓷器砸到白扇身上,又反彈回地上,發出破裂的清脆聲,“自己去關禁閉。以後別想出門了!”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女孩子家家的,還從軍?怕不是看到戰場就哭了!

白扇依舊很平靜,她忽然道:“父親,日寇已經打過來了,您當如何自處?”

這句話問的男人一噎,他越發憤怒,“不管怎樣,不是你該操心的,滾回去,抄十遍家規!”

“父親!”白扇加重了語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我知道您會選擇明哲保身,但這樣的情形,我們白家這樣的光景,您覺得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沒有一個勢力會容忍您獨善其身的!”

她說完,轉身就走,唇緊緊地抿起,門在身後關上,隨即傳來瓷器破裂的脆響。

白扇靠在門上,眼底各種情緒沉浮,最終轉為一往無前的堅定——她站直了,像一個真正的軍人那樣。

“姐……”

她看向走廊盡頭的弟弟,他還年少,剛剛十二,穿著一身西裝,卻有種小孩子裝大人的感覺。

她靜靜地看了兩秒,然後開口,“你想勸我嗎?”

“不!”

弟弟飛快地搖了搖頭,躊躇了三秒,偷偷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鼓足勇氣,“我會一直看著父親,絕不會讓他做賣國賊的。”

“我也不想做亡國奴,所以姐,”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向白言蹊,“加油啊!”

“哢——”

場務們幾乎立刻從戲中清醒過來,屏住呼吸,不約而同地看向“暴君”。

張清言在片場有多會罵人,他們可是領會過的,尤其是剛開拍的幾場,一般演員們會以被罵得狗血淋頭結尾。

雖然他們覺得這段戲實在精彩,彼此間的互動張力酣暢淋漓……但“暴君”想什麼,常人是無法理解的。

果然,“暴君”皺起了眉。

場務們幾乎要窒息了,好幾個新晉的“溪水”不由揪起了心,擔憂地看著畫麵中央的白言蹊。

後者似乎還有點沒從戲中走出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把悲慪的情緒壓下去。

她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張清言,比起別人的擔心,她心中倒是滿是期待,幾乎是盼望著張清言斥責自己。

找到缺點才能更加進步嘛!

“演得什麼東西!”‘暴君’不負眾望,開罵了,“我隨便在街上牽條狗比你們演得好!”

“葉彰年,你演技跟年紀反著長的啊?一個總督被你演得跟個弱智一樣!喜怒不形於色懂不懂啊?再生氣也給我憋著生!不會就去試試憋尿!再不會你今天就別上廁所了!”

飾演白父的演員的臉色更黑了。

“唐然,你姓唐不是癱!你的猶豫你的糾結你的少年意氣呢?演得跟個待字閨中的小姑娘一樣,還是麵癱的小姑娘!再那麼喜歡這樣演,你給我扮成小姑娘找醫生去,醫生看了你得大呼麵部神經壞死!”

飾演弟弟的演員年紀還輕,隻能死死地攥緊拳頭,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這下片場的氣氛更窒息了,看著“暴君”把視線移到白言蹊身上,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在心底祈禱,白言蹊則抬頭,眼底亮晶晶的。

“白言蹊……”張清言對上那雙亮晶晶滿懷期待的眼睛,一時有些卡殼,很快又恢複了氣勢,“我請你來不是讓你來吃幹飯的。”

來了來了!許多人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著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