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那個念頭再也抑製不住, 白言蹊看向會議室裏的員工——現在‘泱藝’已經相當強大了。
最大的敵人‘歐氣’倒台, 許多優質藝人、導演、經紀人等都如流水般湧入了‘泱藝’, 人才濟濟, 又沒了資金的困擾, 整個‘泱藝’呈現出一副欣欣向榮之景。
但與此同時, 也是百廢待興之時。按理說不宜輕舉妄動。
“你們說,”但白言蹊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有沒有可能, 我們開辦一個自己的電影節?”
空氣似乎在那一刹那靜止了,幾乎所有人, 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首位那個少女。
她仿佛在發著光,眼裏躥著兩團火,聲音很輕,卻很有分量。
“梅卡電影節之所以國際影響力這麼大,正是因為它海納百川、對每個國家的電影都不偏不倚。”
“但那是過去了。”
“現在,”白言蹊將手搭在桌子上,“信任已經出現了裂縫,梅卡電影節的意識形態越發清晰——這是我們的機會。”
“我們可以創辦一個更平等、更公開、更多元的獎項,聘請最專業的人才,設立最豐厚的獎勵……”
“我們可以借助電影和藝人擴大影響力,我們可以給獲勝者提供資金、資源甚至專門的主題樂園,我們可以接納梅州、藕州……包括飛洲。”
野心勃勃的少女眼中流轉著趣味,“你們說,演員會選哪個,觀眾會選哪個?”
答案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握緊拳,感受著心頭洶湧的情緒,一副太過美好的藍圖在眼前展開,讓人忍不住被吸引,又因為太過夢幻而害怕接近。
“那、那我們,”安世榮吞了吞口水,努力壓抑住情緒,“是不是終於可以跟別的國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單論文娛方麵,芒國一直是落後的。
這種毫不掩飾的落後跟輿論和話語權相互影響,導致外媒想怎麼造謠就怎麼造謠。
甚至可以說,在這方麵,他們跟飛洲也沒什麼區別。
抹黑和歧視,在哈萊塢和梅卡電影節中展現得淋漓盡致。拿楊瑛為例,哪怕她足夠努力,足夠有天賦,還帶著層“芒國功夫”的光芒,但在哈萊塢混了十幾年,也始終進不了核心圈,隻能演演小配角,最終還被迫灰溜溜地回國尋找出路。
芒國娛樂圈這麼多年,隻出了歸疏一個奇跡,現在也隻是多了個白言蹊。
但白言蹊不僅僅滿足於此,她想將整個‘泱藝’,或者說整個芒國文娛圈,變成奇跡。
外國人的審美就高人一等嗎?芒國人開辦的獎項就一定沒有含金量,一定不能走向國際嗎?
當然不是。
他們有陽春白雪,也有柴米油鹽,他們有最美的文字,和最源遠流長的曆史。
甚至在過去,他們才是曆史舞台上的主角,才是美和文化的代言詞。
白言蹊微笑,帶著一種張揚的自信,“不。”
“這次,換我們來設立起跑線。”
*
‘泱藝’又陷入了繁忙之中,甚至開始毫不掩飾地大肆招攬人才。
許多小娛樂公司眼饞,但也無濟於事。
畢竟‘泱藝’擁有的優勢稱得上是得天獨厚。老板是現今最具國際影響力的藝人,還坐擁著沈家和白家兩座金山,甚至年紀輕輕已經登上了女富豪榜。
無論是財力、權力、還是影響力,他們都比不過。那還能怎麼辦,躺平唄。說不定跟著大佬還能有口湯喝呢。
說到喝湯,就讓人不僅想起了在拘留所的歐父。
這個震撼了整個芒國的案子終於要開庭了,考慮到其造成的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庭審最終采用了直播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