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殿下和那個怪臉人放在一起對比,是對他的侮辱。

她心內隱約有些慚愧和自責,他們是夫妻,她怎麼可以有這樣荒謬的想法?

可是,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太子已穿好了衣衫,轉身近前,見她重新合上了眼睛,睫羽卻仍在不停地顫唞。他輕笑一聲,故意逗她:“又睡著了?”▼思▼兔▼網▼

“睡著了,睡著了,你別跟我說話。”韓聽雪甕聲甕氣,又抬手堵住了耳朵。

太子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極好說話的模樣:“行,那你睡,不打擾你。”

韓聽雪不說話,心裏嘀咕,不打擾我還捏我鼻子啊?

“你再睡一會兒吧,不必急著起。”

韓聽雪“嗯”了一聲,悄悄睜開眼睛,目送他離去。

說是再睡一會兒,但她又哪裏睡得著?

在床上賴了約莫半刻鍾後,韓聽雪起身穿衣,後又讓宮女幫忙綰髻。

今年的冬天似乎來的有些早。

還不到十一月的中旬,天就漸漸冷了下來。

清早起來時,隻覺得天陰沉沉的,過得半個時辰,竟有鵝毛大雪搓綿扯絮一般紛紛飄落。

或許是因為名字裏帶了一個“雪”字,韓聽雪對雪景有種說不出的好感。

她裹著紅色大氅,站在廊下看雪。

寒風撲麵而來,她並不覺得難受,隻覺得好玩。

紅衣白雪,儼然若畫。

姬暄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麵。

韓聽雪遠遠看見他的聲音,眼睛一亮,戴上兜帽向他走了過去。

她剛行數步,就見太子大步向她走來。

距離不遠,他很快行至她麵前,執著她的手,快步重回廊下。

頭頂有了遮雪之物,太子抬手拂去她兜帽上的雪花,溫聲問:“怎麼不撐傘?”

“就那麼一丁點路,不要緊的,再說,我有帽子。”韓聽雪不以為意。

這點雪算什麼?又不是下雨。以前在平江伯府時,她還跟表妹一起團過雪球呢。

太子笑笑,沒多說什麼,捏了捏她的手,感覺冰涼涼的,幹脆將她的手塞進了他袖中。

宮女就站在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麼都沒看到。

韓聽雪卻因為這舉動在人前太過親密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試著掙脫了一下,沒能掙開,小聲道:“我的手不冷……”

這話說的比較心虛。

因為她的手掌貼著他的手臂肌膚,體溫的對比太過明顯。

暖意沿著手心很快傳至四肢百骸,她心裏也暖暖的。

“嗯?”太子似是沒聽清。

韓聽雪笑了笑,改口道:“我說我下次帶手爐。”

她方才是一時興起來看雪,自己也不覺得冷,所以沒帶手爐。

要是帶著手爐,肯定不至於手涼。

“嗯。”姬暄略一頷首。

說到手爐,他記得有個青花紋的銅手爐,穗穗非常喜歡,可以讓人找出來。

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張尚書的夫人溫氏邀平江伯夫人方氏到家中賞花。

——張家暖閣裏有些花開的正豔,在冬日裏更是罕見。

不過,方氏心裏很清楚,名為賞花,實則另有事情商量。

果然,你來我往寒暄了幾句後,溫氏提起了兩家兒女的事情。

“他們年紀也不小了,兜兜轉轉的,不如挑個時間,把婚事辦了吧。”

過了年,張遜就十九了,長子在這個年紀,妻子都已經懷孕了。溫氏免不了著急。

本以為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想到方氏竟道:“什麼婚事?嫂子糊塗了,咱們兩家的婚事不早就取消了嗎?”

方氏一臉茫然不解之色,和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