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和自己結婚是迂腐又無趣的乖孩子行為,把她們之間所有的一切歸為父母的安排,而她醒悟了,不想過父母安排的路。所以,她要離開自己了。
“姚,你也不是非我不可,更何況你的人也不少。”姚喻雯還記得,當時簡萱婻是這麼和自己說的,明明劈腿的人是她,卻說得好像自己找了其他人一樣。那時候的姚喻雯雖然心裏難受但是也隻是淺笑著,無所謂的抽著煙,點頭目送她離開。隻是在簡萱婻離開後,姚喻雯竟然不知道,她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了。
和簡萱婻在一起幾年,姚喻雯其實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她告訴過自己,沒什麼大不了,既然和簡萱婻分開了,那麼她就自己玩自己的。隻可惜,姚喻雯骨子裏並不是那樣的人,甚至一直到分開的那天,簡萱婻也不知道,姚喻雯的第一次是她的,而姚喻雯和她在一起的這幾年,也隻和她一個人親密過。這些事簡萱婻沒必要知道,姚喻雯也不會提起。因為從她離開自己的那一刻,簡萱婻這個人,在姚喻雯心裏,就已經成了過去。
回憶到這裏結束,姚喻雯笑著,把一張張照片放進火中,看著它們逐漸燒成了一堆黑色的灰。這些自己荒謬的過去,徹底煙消雲散,今後,自己的全部,就隻有阿潼一個人。姚喻雯這麼想著,回憶起自己剛才的告白,苦澀的笑起來。她本來應該準備更加浪漫合適的場合對阿潼說出自己的心意,可……是在完全相反的時候,把這種不合時宜的話說了出來。
姚喻雯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和阿潼解釋,她能感覺到阿潼的不開心,可是一切蒼白的解釋都不如實際行動來得更有利。姚喻雯看著手裏那些燒掉的照片,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簡萱潼刷好碗從屋子裏出來,看到的就是姚喻雯坐在那裏望著那些燒掉的照片灰發呆的場景。其實從剛才一開始她就知道喻雯想做什麼,出於私心,沒有阻止,畢竟她也不是聖人。
她知道喻雯隱藏了許多事情,不隻是姚家的事,也包括她自己的很多事情。直到現在簡萱潼還記得那一天喻雯身上莫名多出的傷口,還有她很多次以和夜千舞出去喝酒為理由,實則卻是去了醫院或者其他地方。簡萱潼沒有派人跟蹤,因為她不會做這種事情,也不會故意去打探,隻是因為喻雯的掩飾太過拙劣,且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經常出入醫院的自己,對消毒水的味道,太敏[gǎn]了。
簡萱潼也知道姚喻雯在吃藥,明明她們是彼此最親密的愛人。可是對待自己,喻雯想到的永遠不是坦白,而是隱瞞,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下去。想到這些,簡萱潼自嘲的笑著。
她在責怪嗎?的確是,她怪喻雯不願意和自己坦誠,也怪自己是不是對於喻雯的態度不夠強勢以至於她把想得太好也太軟弱,無論如何解釋自己可以幫她分擔許多事情,可是她選擇的終究隻是一個人扛著。或許,關於喻雯,連夜千舞和任佑茹都比自己知道得清楚。自己這……底還算什麼妻子呢?她們這樣,又算什麼戀人呢?
過了許久,姚喻雯從花園回來,她身上帶著淡淡的泥土味和燒過東西的味道,她沒有立刻回房,先在樓下洗了澡,這才上樓。房間裏,簡萱潼已經躺在了床上,她柔順的長發散著,昏黃的床頭燈照在她臉上,把她的輪廓照的尤為柔和。看著她的模樣,姚喻雯有些癡迷的凝注好一會兒,這才躺上去。
“阿潼,休息吧。”
“嗯,晚安,喻雯。”
兩個人互相說了晚安,準備入睡。平時她們都會抱在一起,可今天簡萱潼卻選擇側躺著,將身體背對著自己。這是一種無聲的抗拒,太過明顯,也讓姚喻雯沒有半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