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還當在這錢老板那?那可真就是就無處說理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往哪跑了。”

葉小舟滿臉寫滿了不相信,他旋而看向景旼,有些無助道:“怎麼會呢?我們不是還有單據嗎?你帶了單據嗎?”

景旼將單據從衣襟裏掏了出來:“帶了。”

葉小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心裏的焦慮這才緩和了一些,他說:“走,我們去報官。”

“唉,單憑這一張單據也是找不著他的人的,”那老板誠然感慨道,“咱們這的官府阿,那辦事效率我就不說了,不使點銀錢催促,隻怕會以回去等著來搪塞你們。”

縱然米店老板這般說辭,葉小舟心中雖然也了然,但他始終不肯就此白吃這虧了,於是還是火急火燎地拉著景旼去報了官。

結果顯而易見,這點芝麻小事,這兒的治所衙兵隻是讓他們過了筆錄,半點要遣人去追的意●

葉小舟轉而便將目光移向了那扇緊閉著的窗戶,景旼似乎是疏漏了那處,並沒有將其也封死。

他緩緩地靠近了那扇窗,心裏忽然有了一點希望——再結實的窗戶,那也不過是紙糊的。

在見到那扇窗戶的一霎那,葉小舟心中便有一個想法霍然成形,他立刻想起了他們平時睡覺用的床板,那並不是一整塊的,輕易便可拆卸下來。

他小跑到床邊,揭開那洗的發白的被褥,取出床板中的一長條,隨後便又靠近窗戶,將那木板往那鎖死的窗戶上重重打去。

可惜他的動作實在是不得章法,窗戶紙倒是撕開了一些,但木板上傳來的震感也震得他虎口發麻。

但葉小舟此時歸家心切,不但沒被這點痛感所擊倒,反而愈挫愈勇,繼續高舉著床板,一下接一下地砸著窗。

終於,那窗戶被他砸開了一道豁口,外頭的陽光便急匆匆地透過孔洞,躋身進來了。

葉小舟再接再厲,很快便將那窗戶徹底捅破了。

葉小舟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料想景旼此時應該不在,否則聽見他這屋裏這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還無動於衷。

但他還是慌裏慌張地撿起自己的收拾好的小包袱,而後艱難地從窗戶爬了出去。

葉小少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做過爬窗這麼狼狽的事,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實在是顧不得什麼了。

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幾步,忽而便看見了在院子裏的木桌旁靜靜坐著的景旼,他的手邊似乎還放著一碗茶,右手虛虛地搭在碗壁上。

原來他一直都在院子裏,方才自己弄出的那麼大的動靜聲響,他也不可能沒聽見,隻是縱容他從一個小囚房,跑到了另一個大囚籠裏。

葉小舟的心跳忽然急促了起來。

景旼就在他錯愕的目光中,緩緩地轉身,他麵上一改往日裏溫和端方的模樣,看向葉小舟的目光變得無比冷漠。

“你真的這麼想回去?”他問。

葉小舟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隻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說好好在雲溪村陪我一輩子的,”景旼緩緩向他走近,“究竟是誰食言而肥呢?”

“此話是我說的輕慢了,此事也是我負你,”葉小舟說道到這裏,心裏卻覺得委屈,忍不住抬頭質問道,“那你也不能把我關起來阿,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景旼在他麵前停下了,聽他說完,便展顏一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好小舟,你若不害怕,豈不是辜負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葉小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已經全然不是從前那位景天柱了,他那極具欺騙性的皮囊之下,藏的是一個瘋子的血肉。

“景天柱,”葉小舟的聲音有些顫唞,事到臨頭,他發現自己對於景旼,竟然連半點可拿得出手的籌碼也沒有,隻能口不擇言地哀求道,“你不能這樣,我爹……我爹他總會找來的,你放我回去,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爹?”景旼長眉一挑,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譏誚道,“那你倒是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