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小家奴連忙開口勸道:“小少爺,這可使不得,要不還是奴才來做馬吧?”

葉小舟自然是不肯的,固執道:“我就要他!”

景旼冷眼覷著他,像是隻是在冷眼旁觀一場手段低劣的鬧劇。

家奴們從來不敢忤逆葉小舟的意思,幾分權衡之下,他們便隻好把目光投向了景旼,勸聲道:“不如旼主子您就委屈一下吧?小少爺他也隻是一時興起,您隻要給他騎兩下,想必他很快便會失去興趣了。”

景旼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有些不悅道:“我不是葉府的奴才。”

葉小舟見他不肯從,便愈發變本加厲地喊道:“我就要他當馬,我就要!”

家奴們見葉小舟半點也哄不得,便還是繼續勸景旼,景旼自然是不肯的,轉身便要走。

家奴們又生怕葉小舟要鬧,便紛紛對了一下目光,一同上前將景旼攔住了。

“旼少爺,您便忍忍吧。”

說完兩個家奴便壓著他的脊背往下,想要強行將他按在地上,但卻不料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力氣卻出奇得大,兩個家奴竟一時壓他不過。

“住手。”幾人後頭忽然響起了一把柔弱的女聲。

幾人下意識地都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來人原來是江撫柳,她麵上有些惱意,但卻並不算明顯。

她複又開口道:“放開他,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小家奴們自然認得這是葉府新納的二夫人,老爺近來寵得要緊,於是便如實將此事與她說了。

江撫柳聽完,倒也沒有多生氣,隻是招手喚景旼過去,而後將他護在了身後。

她仍然是那副溫婉大方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對葉小舟說:“小舟,我家阿旼與你並無過節,你緣何這樣戲弄他?”

葉小舟方才才在青蓮院裏見過她娘跪坐在佛前,以素帕拭淚,現在又聽她這般質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麵上全然藏不住事,怒氣衝衝地便指著江撫柳道:“都是你,你這個狐媚……狐媚……”

他說到這裏,忽然便卡了殼了。

他尋常罵人的話多數是從那群狐朋狗友那聽來的,實際上私下裏也沒演練過,所以說的很不熟練,話到嘴邊,居然還忘詞了。

葉小舟自己忘了詞,卻還惱羞成怒道:“反正都是因為你,搶走了我爹,我娘才每日都那麼傷心。還有葉小旼,他又不是我爹的親兒子,隻是個沒爹的野種,成日裏白吃我家的白用我家的,給我當回馬怎麼了?”

江撫柳還未開口作答,站在他身後的景旼卻上前一步,短眉抽[dòng]了一下:“你再說一句。”

葉小舟拉仇恨拉的相當精準,準確無誤地踩到了景旼的雷區:“沒爹的野種,怎麼?我說錯了嗎?”

景旼忽然便提步上前,他的動作太快了,江撫柳根本來不及拉住他,他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而後一把揪住了葉小舟的衣襟。

眾家奴們一片嘩然。

葉小舟見慣了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模樣,還從不知道他敢當著這麼多家奴和江撫柳的麵這樣對自己,他頓時有些慌了,張口便道:“你……你要幹什麼?”

江撫柳憂心道:“阿旼,不可胡鬧。”

景旼嘴角泄出了一聲冷笑,而後便從善如流地鬆開了抓住他衣襟的手,緊接著還替他整了整衣領:“阿弟真是粗心,衣襟亂了也不知收拾。”

葉小舟張口欲說些什麼,卻被景旼打斷了。

隻聽他道:“阿弟不必言謝,這是哥哥應該做的。”

景旼回憶到這裏,卻被兩聲敲門聲給打斷了。

他有些不悅地開口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