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很多年,主持人采訪著已經是影帝的沈明瀾,問他第一次吃到太太做的飯是什麼感受,他想了良久,好吃嗎?
是好吃的。但找不到更為確切的詞來形容那時的飯菜和心底的感動。
自那次之後,沈明瀾再也沒讓他洗手做羹湯,而是極其自然地攬過這些事情。
他自認脾性不好,高傲又倦懶,除了演戲對這世間生不起多餘的興趣,隻是因為顧庭深的出現,他的世界平生驚瀾,甘願畫地為牢,請自己入翁。
從病房出來,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清空的飯盒。臨走前沈明瀾語氣清淺,透著不易察覺的關心:“以後不必為我做這些。”
顧庭深聽這些話一愣,的確,他們不是真情侶,現在他著實有點過界了。抿抿唇,低落的應一聲:“好。”準備離開。
感覺到小鹿的失落,獅子體貼的蹭蹭他的腦袋,安慰它說:“我周末出院,到時候你來接我吧,男朋友。”
這句“男朋友”又讓顧庭深眼眸一亮,充滿期待。
看著他高興雀躍的樣子,沈明瀾眼裏流露出明顯的笑意。
探望的人離開之後,病房又恢複冷清,反而讓被留下的病人很不習慣。
要是能把他一直留在身邊該多好,沈明瀾想。
—
一個人腳步匆匆,追上顧庭深。在空蕩無人的樓梯拐角處猛的捂住他的嘴,顧庭深驚懼之下就要抬肘反擊,那人卻推開樓梯口的門,將他推進去。
“噓,噓!告訴我,你跟病房那個人什麼關係?”
是自己熟悉的聲音,顧庭深定身一看,是林知清。又是這個瘋子,他咬牙切齒地想。
“你跟蹤上癮了是嗎?你別忘了,我們早已經沒關係了!”哪裏都是他,他簡直陰魂不散!
“你先告訴我,你們什麼關係!”
林知清還在死死糾結這個問題,他慶幸張若宇提早告訴自己他的行蹤,不然都看不到這一幕。
“朋友!朋友!你滿意了嗎?”顧庭深很擔心他傷害沈明瀾,極力撇清關係。
“朋友你為他做飯?你都沒為我做過!”這是把自己當成傻子了嗎?他指著顧庭深手裏的飯盒,大聲質問。
“他為我受了傷,我為他做頓飯感謝一下也不行?”自己做什麼為什麼要別人來過問?
顧庭深覺得他真的很可笑,打著愛的旗幟傷害自己,現在卻一副受害人的模樣。
“庭深,我知道錯了。我們回到過去好嗎?”林知清試著去拉他的手,卻被冷冷甩開。
顧庭深氣的眼睛都紅了,他的冷言刺骨,夾雜冬日冰霜:“我們回不去的,你想都不要想。以前是我瞎了眼,才會愛上你。當初我多愛你,現在我就有多厭惡你。”
“別讓我再看見你。”
最後甩下一句警告的話,他拉開門,毫不猶豫準備走出去。
誰知被身後的人拉住手臂扣在牆上,雙手被林知清反剪抵在身前。
“是你逼我的!庭深,你別想去勾搭別的人,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他撇開風衣,把顧庭深的白襯衫撩到腰上,一隻手仍固定著他的雙手,一隻手則順著腰線向上遊離。
皮膚接觸到空氣中的涼意,條件反射地顫唞了一下。
這人要強上,顧庭深心裏一緊,使勁掙脫他的禁錮,反過身就是一拳,直擊他的麵頰。
林知清大學時候加入過拳擊社,依靠本能閃身躲過,他不敢置信曾經的愛人會對自己動手。
“你變了庭深。”他用哀傷的眼神指責著。
“愛人的前提是信任、尊重和嗬護。你根本不懂愛。”如果當初知道他是這樣的人,顧庭深一定看都不會看一眼。他是渴望被愛,但他不需要這樣不堪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