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手裏的魔方很快拚好,組長抬起頭,“先轉移吧,避避沈家的風頭。”

好不容易在國內站穩腳跟,又得走,他不甘心。穆棋生放下雙腳,點燃桌上的雪茄,

“都到了啊!”張全馬也來了,穿著花襯衫,大步走至客廳。

抽一口雪茄,“就等你了,大哥!”穆棋生看向他。

“這次怎麼露了馬腳?”張全馬雙手叉腰,看著兩人,奇怪地問。

“還不是顧庭深那事沒解決好。沈明瀾查著查著,查到我們頭上來了。”拿起桌上的透明煙灰缸,抖落手裏的煙灰,穆棋生吐出一口雲霧。

“這次大概洗了多少?”張全馬走過來,坐到他旁邊,也從桌上拿起一根根雪茄,放在鼻子底下嗅嗅。

“一半。”穆棋生示意他走進些,半隻手圍成圈,兜火給他點上。

“嗯。好煙。”兩根煙一起點燃,一時間整個別墅煙霧騰天。

組長聞不慣這味道,咳了幾聲,破風機似的把咳嗽聲從脊骨裏抽出來,再灌回去,風一刮就漏氣——他打開了窗。

坐在沙發上的人眼裏多少有點揶揄,調侃他:“跟我們多久了,到現在都還不習慣。實在不行,你也來根?”

他轉過身擺擺手,拒絕穆棋生。身子靠在窗戶前,壓著很低的嗓音說:“這樣吧。穆總把錢轉移到國外,我去銷毀賬本。等這段時間過去了,重頭再來也不晚。”…至於張全馬,幫不上什麼忙,他也使喚不了。

穆棋生沒搖頭也沒點頭,到底聽進去了,微眯著眼想事情。他長時間不說話,給組長一種錯覺,他在想法子做掉某人。

就在他以為聽不到答複的時候,一句“行。”飄了過來。穆棋生已經按滅煙蒂,正撚著手上的黑灰。

“行什麼行?治標不治本,要我說,殺了這兩隻煩人的螞蚱,以絕後患。”張全馬按耐不住,以往他看不慣誰,都是直接動手。

可這次不一樣,“大哥。那沈家安安靜靜,實則跟軍政兩界都掛鉤,你以為他們沈家出來的人都是吃素的?就近一點,現在就在本省的沈君耀,緝查組組長,外號:心細如泥賽菩薩,咬住犯人活瘋狗。”

一想到這隻瘋狗他就心驚,當初一件陳年老案,線索不全導致犯人逍遙法外,證據不夠且證人已經去世,這些統統加大了辦案難度,上上下下查不下去,就他緊追不舍、死咬不放,最後居然還給破了,破格納入緝查組。那會沈君耀很年輕,才20歲出頭。

時間帶給他的隻會是越來越多的經驗和沉澱,誰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人走到了哪一步。穆棋生不能冒這個險。

隨意慣了,對於小弟擔心的這些,張全馬嗤之以鼻。一輩子待在金錢和權勢堆積起的宮殿裏,讓他長時間被利欲熏心的人捧在高處,根本看不清這次事態的嚴重性。

他此刻心裏湧上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反正遲早都要走,不如先嚐嚐顧庭深的味道?”顯然,還記著上次李貫帆事前說好了結果鴿他的事。

好東西才值得這麼多人惦記,毀滅起來也更有價值和成就感。

張全馬看著眼前瞻前顧後、如履薄冰的兩人,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天亮的越發的晚,初冬的薄霧罩在清棱棱的空氣裏,樹葉毫無生機,滿眼肅殺。

這幾天沈明瀾都留在顧庭深家裏,晚上洗漱完就抱著他窩在一起追劇,或者彈鋼琴給他聽。

找人把家裏那架英國製造的古鋼琴抬了過來,線條流暢,優雅貴重。琴聲亮麗,樂聲迷人。

房子隔音效果沒那麼好,好在沈明瀾提前跟樓上樓下打好招呼,又送了不少水果表示歉意,換取了一個小時彈奏時間,獨屬於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