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招式越發淩厲,但卻在琴聲裏寸步難行,別說傷害葉惜媱了,就是近她身三米都不能。

這讓她心裏的嫉妒和恨意更加深,但軟劍帶起的煞氣和陰風卻被琴音悉數化解,甚至第九根弦射出了一道白光隻取幽蘭門麵而去。

幽蘭看到重明琴更像是被嫉妒蒙了心智的一頭瘋牛,手下招式愈發淩厲,但還是沒躲過那道轉彎緊緊追著她的白光。

“啊——!”

一聲尖叫,她的軟劍化為一朵蘭花飄搖在地,而幽蘭本人,捂著臉指縫間滴滴答答的血低落了下來。

“葉惜媱,今日之仇,我幽蘭必讓你生生世世死無葬身之地!”

傷了臉頰的幽蘭一陣陰風似的又轉眼間消失不見了,葉惜媱心裏卻難免惴惴不安,但人是她親自選的,也是她全心全意愛著的,願意為他十月懷胎受分娩之苦,哪怕萬丈懸崖她也不會退縮。

“那媱媱當初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這些事一直到樓蘭古國消失,他找到了葉惜媱被鎮壓的魂魄送入了輪回,才知道的。

“那些日子你每次來都匆匆忙忙忙滿臉疲憊,我又知道了我的死期,隻想和你好好的渡過我餘生的時間,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也是心存了不想給你添亂的心◇

“不疼,隻是看著嚴重,早就不疼了。”

修澤抹去她的淚珠柔聲安慰她,“再過一段時間就自己好了,這種鞭刑受的傷也沒辦法治,我身上的冷香,是寒氣傷了這些傷口才上的藥。”

既然已經決定坦白,修澤沒有再隱瞞她,直接把所有的事情跟她全部說了。

葉惜媱想起自己夜晚枕在他胸口處,心裏一慌,“修澤哥哥,以後咱們……咱們分開睡吧,我,我怕碰到你的傷口。”

修澤整個人一僵,隨即可憐兮兮的道:“等了媱媱一千多年,還要獨守空房的嘛?”

“我是怕碰著你的傷口。”

葉惜媱有些臉紅,自從恢複了記憶和修澤同床共枕之後,她文靜的睡相變得有些一言難盡,本來好好地在自己枕頭上睡著的,醒來,或者半夜,總會跑去身邊那個男人的懷裏。

“不疼,真的不疼,這點傷,比起思念媱媱的苦澀和痛楚而言簡直不堪一提。”

修澤穿上睡衣,堅定的把距離他遠遠地怕碰到他的小姑娘摟進了懷裏,親了親她的發頂,“難得臭小子沒在,我們好好睡一覺。”

葉惜媱也有些困了,也不知道是懷抱太舒服還是外麵下雪的緣故,總之暖洋洋的舒適的讓人不想起來,隻想躺在床上閉上眼靜靜享受這一刻。

一時之間,床上輕淺的呼吸聲相互交融,一對相擁而眠的男女顏值絕色但又彼此愛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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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回來啦,你有沒有想我呀!”

小羽衝進房間裏,被修澤一個淩厲的眼神定在了原地,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轉,看到葉惜媱還在睡,小手捂住了嘴巴,眨巴著眼睛看向自己的父王。

父王緊皺著眉頭,不太高興。

修澤悄悄掀開被子下床,牽起床邊兒子的手輕輕關上房門走了出來。

“媽媽她到底怎麼了?”

小羽一見父王滿臉擔憂的模樣,就知道是肯定和他或者媽媽有關。

他回地府去了一趟忘川河底的寒潭,一來一回現在陽間時間都兩點多了。媽媽竟然還在睡覺,這明顯不太對。

“你媽媽她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了她自己一千六百年輪回後凝實的靈魂和記憶,你是一隻小鳳凰,父王卻不是,那你說,你媽媽應該是什麼?”

修澤摸了摸兒子的頭,三歲半的小團子千年前在他懷裏滾燙的像一團火,卻奄奄一息的可憐樣兒如今還恍若就在眼前。

小羽眼睛一亮,激動的握緊了小拳頭:“她也是鳳凰!”

“對,你媽媽是一隻鳳凰,很早很早以前天邊飛來一隻玄鳥,最後浴火而生成了九天玄女,現在她魂魄不穩定,我們得去昆侖一趟,找回你媽媽身為九天玄女的記憶,這樣她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