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瑤小姐死那年,你還記得satan做了什麼嗎?”
“好像是讓劣質的往生流了出去,混亂發生。他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所有人都以為他接受不了貝瑤的死,可是我們satan夠man!沒幾天就若無其事地回來了,還帶領我們越來越強大。你問這個做什麼?”
於上弦若有所思:“沒什麼。”
“古古怪怪的,我要去見satan。”
於上弦攔住她:“satan休息了。”
“這麼早?”
高瓊想了想,休息了也好,總比和冒牌貨一起看星星好。
她想通了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於上弦腳步頓了頓,有個突如其來的猜想。
裴川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臉色明顯好很多了。
阿左憨厚,過來給他推輪椅的時候,擔憂地問道:“satan身體怎麼樣了?”
裴川說:“沒事。”
二樓的餐廳,晨光熹微。裴川皺了皺眉:“她呢?”
高瓊環視了一圈,也沒有看見貝瑤。見裴川看過來,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陪著她走了走,很早她就回去睡覺了。”
除了離開島嶼那一天,貝瑤從來不遲到。她守時懂禮貌,不會讓人難堪。
高瓊說:“您先用餐,我去叫她。”
於上弦見裴川垂眸沒說話,笑眯眯開口:“那位小姐才十九歲,我們這些人都快長了她一輪,satan養過小妹妹嗎?估計她是一個人孤單,鬧脾氣了。昨天您議事一天沒有見她。”
他意有所指,高瓊不滿了,小妖精還鬧脾氣!給satan臉色看!給她個火箭是不是要上天啊!
裴川說:“你們吃,我去看看她。”
阿左連忙要過來推輪椅,他抬手拒絕了。
裴川自己去到貝瑤的房間外麵。
他敲了敲門,溫聲道:“貝瑤,抱歉沒有理解你的心情。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很陌生,是我不好,一直讓你一個人。”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裴川想起於上弦的話,她鬧脾氣了嗎?他低低歎息一聲:“我今天陪著你好不好?讓船停下來,可以在海上海釣。”
他默了默,他是個無趣的人,並不會哄小姑娘,以前就不會討她歡心。
他說:“你要是有什麼喜歡的想要的,可以同我說。”
他守在她房門外,清晨的海風柔和,她房間幾個風鈴清脆作響,裴川坐了許久,伸手推開了門。
房間空空蕩蕩的,那串海貝風鈴隨著風飄搖,她床上的被子整整齊齊,兩尾熱帶小魚在玻璃球裏遊來遊去。
一切都整潔又鮮活,隻有貝瑤不在房間裏,她不是被人帶走的。
他閉了閉眼。
寧願相信於上弦說的是真的,她隻是鬧脾氣了。
有時候他能埋怨什麼呢?活了二十七年,他才明白一個道理,縱然他手腕滔天,也鬥不過命運。
它要她來到他的生活就來,也可以讓她悄無聲息地離開。攪亂一池春水,嘲笑他的可悲。裴川按了按胸口的地方,似乎很難過,可是又沒有那麼難過。
裴川不在,餐廳的大家自然不敢吃飯。
一整個早晨,裴川都沒有回來,正當大家使著曖.昧的眼色、高瓊臉色難看時,裴川一個人回來了。
他特別平靜:“吃飯吧。”
高瓊詫異地看著他,脖子上沒唇印,衣服上也一絲不苟。她看不懂現在情況,又看向於上弦,於上弦也不解地皺了皺眉,問道:“那位小姐不來用餐嗎?”
裴川平靜地道:“她不來了。”
大海蔚藍色,天幕蒼白。裴川補充道:“她回家了,把那間房鎖好。”